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老妇人可没有。
她亲眼看见那抹粉色身影从眼前的楼上掉下去,然后再看地上,没有!
她急匆匆地跑下楼去看,还是没有!
于是她又惊慌失措地四处找。
而此时她要找的人跟君倾城藏在一个屋檐下。
遇到危险的时候人往往会因为极度紧张而说不出话,黎惜就是这情况。
她“你……你……”了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今天是来巡视自家产业下的,刚好遇到一个大妈钱袋掉阳台了,她手脚不灵活,用竹竿挑反而把它推得更远。
钱袋丢了哪里能行,那老人家就要出去捡。
黎惜了解了这情况,不准她去。
让手脚不便的大妈出去捡还不如她去呢!好歹自己手脚灵活,谁知道会出这事。
掉下去时黎惜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不知道会不会死?
突然,一股强大外冲力改变了她下落的轨迹,一个人撞上了她,带着她在地面上空转了好几圈才落地。
刚平安落地的黎惜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而抱着她那人正是刚路过的君倾城。
君倾城顶着温婉的脸,黎惜自然是认得她的。
上次黎惜还为了自己闺蜜把她从名媛聚会上扫地出门来着。
这不是温婉吗?
那个在宴会上打人干脆利落的温婉!
君倾城柔声道:“黎小姐,没事了,你小心些。”把她放到地上就走了。
黎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倾城没有走远,而是找到黎惜帮助的那个瘦弱老人,修正她的记忆。
老人家受不得刺激,黎惜不见这会儿她都快找疯了。
她见到了黎惜坠楼的过程,黎惜毫发无伤。
这事儿会影响她的认知,进而影响她的精神状态,所以君倾城帮她修正了这段记忆。
黎惜缓过来后不会暴露这件事的,她知道什么事不能做不能说。
君倾城走远后,脑子陷入了沉思。
她会修正记忆?
这是《修魂》里记载的一种高深法术,她记得她还没开始练习,为什么使用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奇怪,她竟觉得这种法术莫名的亲切……
君倾城扫完这个世界的医典,又开始了解这个位面的医疗器械和制药技术。
做完这些以后,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解外来文化和学习外语上。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准备搞事情。
过了几日,天开始放晴。
暖阳初照,气温上升,也是工地上工的好日子。
有的意外发生尚且可以预料,譬如以身犯险;有的意外发生却毫无预兆。
蒋军从工地上摔下来,重伤。
白天游梦小筑的门没关,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的冲来。
还不待温老爷子和温睿问他身份,他便先在院里焦急地左顾右盼。
前几天君倾城和卫生院关系闹得很僵正在家休假。
她捧着前些日子的《申报》在外院的秋千上读。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从温家人那儿一股气跑到她面前,又急又哭道:“蒋军他快不行了……你去……看看他吧。呜……呜……”
《申报》从她手里掉下来,上面几个放大的标题十分醒目。
依稀可以看清是“xxx死亡事件引爆中西医之争,医生大打出手”“某某政要被误诊,险些命断xxx”
君倾城问他:“医生去了没有?”
少年又慌又怕,语无伦次地告诉她:“已经让人去叫医生了,他是抄近路来的,医生没他快。”
“你跟我去取些东西,我们马上过去。另外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告诉我那边的情况。”君倾城说着,疾步往一个房间走去。
再出来时她手上拎了两个箱子,身上穿着紧袖的医用白外套。
少年还没从她镇定自若的表情缓过来,君倾城已经催他快走了。
路上她一直问问题。
“他摔下来的地方有多高?着地性质如何?有没有阻拦物?是否撞击金属物体?是否有外伤出血……”
少年一一如实告知。
如他所说,蒋军是从室外的架子上坠落,跟着有钢管滑下去砸中了他。
地面有几袋水泥,土质较松软,但有碎石子。
他带着工地分发的安全帽,有外伤,少量流血,多处粉碎性骨折,怀疑有轻微脑震荡,手臂被钢管砸伤,另外还有多处划伤。
君倾城匆匆赶到现场,发现那里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很多人。
这可不太妙。
伤者需要新鲜空气,保持安静对伤者也很重要。
不知谁喊道:“让开,医生来了!”
他看到君倾城身着白大褂,手上提着两个大箱子,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主动过来招呼众人,配合君倾城给蒋军清理包扎伤口。
她一个箱子里装着药品和纱布,另一个大箱子里装着夹板绷带和让焱灵从系统商城那里买来的新式折叠担架。
传统担架不适合抬高空坠落的伤者,必须用木板搬运。
简单固定后,君倾城给蒋军喂了一颗口服止痛片,叫来多人缓慢地把他轻移至硬至折叠担架上。
蒋军尚有意识,只是面色惨白虚弱。
他听见君倾城问他呼吸是否困难?
他难受得紧,没力气点头,只觉得自己即将昏厥,又不想闭眼。
他虚弱地吐出了个“有”字,声若蚊蝇,无人听见。
可君倾城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