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都给我快点,你们这群该死的猪猡!”
坎贝尔滨城外,被轻骑兵抓捕来的近百名文德平民在布鲁蒂伊步兵的呵斥下,将从森林里砍伐来的树干抬到工地上,打造云梯和攻城车。
于是,在守军的惊恐注视下,一具具简陋的云梯被建造完成,摆在空地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攻城使用。
与此同时,在坎贝尔滨内的总督府,巴尔家族仅剩的三个家族成员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从争论的观点来看,他们分裂成两派,然而其中一派明显处于劣势。
“从一开始你们就不应该攻击罗马人的村庄,现在他们都打到家门口了!”议事厅内,身着白袍的老人连连拍打着木质的桌面,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向对面二人怒吼道,如果恺撒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他就是恺撒的故交,巴尔家族的瑞索斯。
“哼,攻击罗马人也是你默许的,现在才来指责我们,瑞索斯你可真有脸。”说这话的是瑞索斯对面的另一个全身披挂的老人,他虽然白发苍苍,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你!”瑞索斯一噎,指着对方就要反驳,这时候泰阿格斯身旁的青年连忙出声打断他的话,道:“叔叔们,现在罗马人兵临城下,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起内讧,而是要一致对外啊!”
“哼,西奥法尼斯,你们才是战争犯,罗马人要报复的对象是你们,我与罗马执政官相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瑞索斯带着轻蔑的笑容看着二人,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有凯尼娅在其中周旋,恺撒更加不会对自己出手。
“天真。”泰阿格斯冷哼一声,讥讽道:“罗马人可不管你认不认识他们的执政官,对他们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报复的目标。”
“行了行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眼见二人有再次吵起来的迹象,早已游戏忍无可忍的西奥法尼斯猛的一拍桌面,喝道:“现在事关巴尔家族的生死存亡,只有坚守下来我们才能延续家族。两位叔叔,我们不能让家族就在这里灭亡啊!”
“……”
泰阿格斯有些惊愕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不认识他了,还记得在拉摩尔城破之前,这个侄子还是一个贵族纨绔,不学无术只会到处惹事。
“好吧,西奥法尼斯,我听你的。”泰阿格斯低下头说道,而后没有理会瑞索斯,拿起桌上的长剑走出议事厅,“我去指挥防御。”
“唉,西奥法尼斯,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瑞索斯叹了口气如是说道,话未说完,就被西奥法尼斯轻声打断。
“不,叔叔,你可以去街道上安抚居民,让他们躲在家里避免误伤。”
“呃,好。”瑞索斯犹豫了一会,便直接答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等到议事厅里只剩下西奥法尼斯一个人时,这个青年将军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用那干瘦的手不断拉扯头发,他终于体会到父亲的艰辛了,成为领导层的一员果然是非常辛苦的。
良久,青年缓缓起身,将将军头盔戴在头上,留下一句坚定的话语便离开议事厅。
“父亲,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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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的战士们,征服这座堕落的城邑吧,挑起战争的巴尔家族不配与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征服他们,碾碎他们!”
骑在战马上的恺撒高声喊道,手中的将军短剑在空中旋转一圈,而后向前狠狠劈下,早已整装待发的随即呼喊着口号,驱赶文德平民组成的炮灰向木墙冲去。
这些可怜的平民抬着架架云梯,或是推着攻城车,在身后罗马士兵的呵斥与威胁下向城墙靠近。木墙上的守军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攻城方居然会驱赶平民攻城,即便是野蛮如契骨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射击,还愣着干什么,射击!”
眼看攻城器械在平民的推动下愈来愈进,指挥官泰阿格斯焦急的怒吼道,一边将几个士兵踹翻在地,在箭塔里的士兵随即点醒,纷纷拿出少数的弓向城外射击。
“哼。”见守军的箭塔终于开始射击了,恺撒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凯尔特弓箭手与撒丁尼亚步兵的百夫长道:“现在是你们表演的机会了,把城墙上的守军都给我赶下去!”
“是,罗马的将军!”四人齐声应诺,而后快步跑向各自的百人队,指挥着他们部署到射程范围内,向守军自由射击。
“撒丁尼亚人,让罗马的将军和那群凯尔特野蛮人看看你们的实力!”撒丁尼亚步兵方阵内,百夫长哈米尔卡对自己的属下打气道,而后在他的指挥下,弓箭手们先试探性射出一轮齐射,估算最佳角度后,他们搭弓引箭,向木墙上的守军再次齐射出一轮致命的箭雨。
“躲避,注意躲避!”
泰阿格斯并没有老眼昏花,他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撒丁尼亚步兵与凯尔特弓箭手的动作,连忙躲在箭塔里向吊呆站在木墙上的步兵喊道。
然而,下一秒,一轮黑色的箭雨落入木墙,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步兵活生生生成刺猬,泰阿格斯亲眼看到,一个面带稚嫩的青年被箭矢命中左眼,箭头贯穿他的眼眶,深入大脑,从脑后穿出,带出腥红的血迹与粘稠的脑浆。
几轮射击下来,木墙上就被射杀了数十名士兵,还有一些侥幸没死的士兵则是捂着伤口倒在冰凉的地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