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安晏乔装打扮来到柯先生病房门外时,柯氏鲚正在病房里欺负亲爹。
可能是不想让人知道吧,柯氏鲚撤了门外的守卫,并封锁了整层楼,只留下李翰一个人在走廊里站岗。
柯安晏是有备而来的,又有董文化相助,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李翰。
“老东西,我再问一次,东西藏在哪?你如果再不说,我这针可就扎下去了。”
“不要!”
“打针疼疼,怕怕,鲚鲚最怕打针了。”柯先生抱头卷缩在床上,怕的瑟瑟发抖。
“……又来。”
柯氏鲚居高临下无语的看着他,门外柯安晏和董文化分别迅速的掏出了枪,两人飞快来到病房门外。
听得柯氏鲚很是生气的凶亲爹。
“每次都来这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心里要是真有我这个儿子,当初就不会立下那样的遗嘱,把你名下的股份全都分给了那个小杂种。”
柯老先生立马附和着说:“鲚鲚不哭,都是小杂种的错,爸爸帮你打他,明天就把他赶走,乖昂,不哭了,鲚鲚最乖了。”
柯安晏:“……”小杂种,听听,这就是父亲心里的他。
董文化:“喂,被亲爹说小杂种,啥感受?”
“……”
“别问我,回去问你爹。”柯安晏怒道,“劳资又不是你爹,就算喊你一万声小杂种,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感受。”
柯安晏有所不知,董哥突然这么问并不是抖精灵,其实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小柯不要那么难受。
病房里,柯氏鲚看着自己父亲。
六十不到的年纪,头上却长满了白发,在病魔的折磨下,他的身子已经瘦来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
再混蛋的父亲,也会有疼爱小孩的时候。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鲚鲚从父亲的口中喊出,柯氏鲚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遥远的童年,那会儿父亲没有外遇。
母亲也没有难过的终日以泪面。
柯安晏这个小杂种还没来家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其乐融融,幸福温馨,每天回到家里都能听到母亲银铃一般欢快的笑声。
可是……
所有的幸福都被柯安晏的到来打破了。
“为什么……?”柯氏鲚红着眼睛问柯老爷,“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我才是柯家的嫡长子,这些年替你走南闯北,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的人也是我。
你过去明明逢人就说我是你的得力干将,也是你一手栽培起来的继承人,将来的柯家还得靠我,才能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所以,五个月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出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回来,对我……以及其他几个兄妹的态度就全变了。”
“哈哈,这个答案我知道。”门外的董文化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笑看着柯安晏说,“因为他们都不是你爸亲生的,只有你才是。”
柯安晏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殊不知,董文化一语中的,一句话就说中了要害。
柯老爷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回了他对柯氏鲚几兄妹所有的疼爱。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他在外面玩女人,正方心中有气,便在后院养男人,养着养着还给那个野男人生了一连串孩子。
两儿两女,竟没有一个是亲生的。
唯一亲生的血脉,便是从小不被他器重的柯安晏。
太讽刺了。
作为一个肝癌晚期患者,这绝对是他平生以来受过最大的屈辱。
柯安晏,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谁?”
“谁在外面?”这是柯安晏父亲的声音,柯氏鲚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人,他父亲却察觉到了。
一声厉问,瞬间就转移了柯氏鲚的注意力。
柯氏鲚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就扭头朝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是反身性的动作。
然而,正是这个时候,原本像蝼蚁一样卷缩在床上的柯先生,立马化身为狼,咻的一下藤身而起。
在扑向柯氏鲚的时候,一把夺走了柯氏鲚手上的注射器。
下一瞬,病房里就响起了柯氏鲚的惨叫声。
“啊——”
注射器针头精准无误的扎进了柯氏鲚的脖子。
“爸……你?”
柯氏鲚的身体怦然倒地,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你明明……?”
柯大叔立即就换了一副面孔,笑看着他说:“当然是骗你的呗,我的傻儿子欸,都三十六七的人呢,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门外,柯安晏被这一幕吓得背心冷汗涔涔。
亲爹杀人了。
他听到了全经过,老爸知道了……会不会杀他灭口?
“进来吧。”
柯大叔直接叫他。
柯安晏瞳孔瞬间嗖嗖嗖的大了好几圈,心里直呼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