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衍之慢慢站起,道:“与她无干。”
“怎么无干?若不是她一味出风头,何至于闹成这样!”
章衍之静默片刻,掏出一块帕子给母亲拭泪,又向妹妹道:“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章柳两家,从此再无瓜葛。”
一语说完,他不觉想到,这样才是遂了她的心愿吧?
柳绵绵闭门抄了半天书,第二日上午便听说,章家送还了她的庚帖和当初的聘书婚书,柳家也还了章衍之的庚帖定礼,柳尚来看她时一张脸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将药盒在桌上一掼,道:“这几日不要出门!外面传言十分不堪!”
第三日宫中传出消息,季景隆定了上巳节后第十日进行女子入学试,群玉亲自来报的信,笑说:“陛下让告诉二娘,同志之人多多益善。”
群玉走后,柳昭纯奇道:“圣人这话什么意思?”
柳绵绵笑道:“大约是要我多找几个人一起去考。”
柳昭纯兴冲冲道:“这还不容易?我这就去找桓十二,让他把家中的姐妹都哄去!”
柳昭纯这一去直到天快黑时才回,怏怏说道:“不成,桓家不许小娘子们参与此事,桓十二也没办法,不过他把他当初入学试的考题默了一篇出来给你参考。”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白麻纸递给柳绵绵,道,“你好好看看,桓十二说每年的题都差不多。”
说话时柳尚也回来了,气愤愤说道:“闵君思、王奉时几个联络了许多人,都说绝不让家中的小娘子去考试!”
柳昭纯急了,道:“该不会到时候只有二姐一个人去考吧?那岂不是尴尬!”
“尴尬还在其次,”柳绵绵沉吟道,“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去了,那帮人就可以反驳说天下的女子并不想要读书入学,定会趁势要求圣人取消考试。”
“这可如何是好?”柳昭纯急得团团转。
“明日我到相熟的人家走动走动。”谢蕴道,“有一人算一人吧,总之不能让二娘落单。”
柳尚叹道:“也只好如此了,明日我也出去找找人。”
柳绵绵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圣人既然传了这个口信,自然是有防备的,应该还有后招。爷娘莫急,明日儿去求见福熙公主,只要她肯去,量来无人再敢吵嚷取消考试,此局不破自解。”
“但若是只有公主与你,这事即便成了,与不成却也没什么区别了。”谢蕴道,“棘手之处就在于此。”
“若是无人,我便与你一起去考!”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跟着一个清瘦高挑的女子走进门向柳尚夫妇行礼,道,“柳公,谢夫人,我愿与二娘一同赴考。”
“上官先生,你怎么来了!”柳绵绵喜出望外,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满面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