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七扶额,实在没忍住道:“又是簪子,小晋儿你是和簪子过不去吗,还是说你很欣赏它们碎裂的美感?”
晋容很是自如地从袖中摸出与碎掉的那支一模一样的木簪插到头上,道:“之前发现用来极是顺手,便一直用了。”顿了顿,补充道:“放心,你送的那支还安然无恙。”
郁七道:“其实那簪子还是个不错的法器,你……”不必把它珍而重之地保存的。
“……”晋容面色不变,转回了头。只是郁七却发现,对方葱白的耳根,竟缓慢爬上极浅的红意。
偷偷笑了笑,郁七正欲再对晋容说些什么,忽而听见丹玲珑道:“有人来了。”
郁七顺言转过头看去,来人头绑白色飞带,身戴金色束腰,却是典型的仙宗弟子打扮。再将目光移往其脸上,一道长而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郁七怔住,内心暗道:“他怎么会在这?”
柳望平脸色早已不复当日冰棺屋内的阴沉,而很是高傲清冷。他走到那堆丹宗弟子旁边,俯视道:“怎么回事?今日才是视察的第十日,就已经忍不住聚众打架了?原来你们丹宗的规矩,竟是形同摆设。”
他轻哼一声,长袖一甩无比威风,倒是与之前的癫狂判若两人。
以六哥为首的几个弟子连连告饶:“使者大人,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对对对,切磋武艺!最近总是身上骨头痒得狠……”
柳望平衣袖一扬,同时嘴上冷笑道:“我看你就是欠打!以后若再让我看到有公然斗殴的,你们丹宗,哼,就别想成为仙宗的分宗了。”
那骨头痒痒的六哥,一下就被衣袍带起的灵风掀翻在地,猛然吐出一口血,才借着旁边弟子的力量勉强站了起来。他盯着柳望平,隐忍地咬牙切齿道:“使者大人……黄六,知道了!”
柳望平却忽然转了态度,道:“我说的是,公、然。”
对方特意将公然二字咬得极重,六哥闻言,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脸上怒气渐消,转而挂上心照不宣的笑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乌袁哼道:“我们走!”
柳望平在原地负手立了一阵,低头看了一眼乌袁,最后竟伸出脚来,狠狠地踢了一下。
乌袁本就被打得虚弱,这一下则直接让他喷血三升,彻底昏迷过去。
见状,柳望平露出个鄙夷的冷笑,嗤道:“窝囊废!”然后便一甩袖袍,扬长而去。
一时间,那片区域里只剩下了蜷缩成一团的乌袁。他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般,浑身脏污,只有双手紧紧握着的牌位,还干干净净,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