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袁迷迷糊糊醒来,只觉浑身像被人拆碎了一样疼痛。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被面前的一张大脸给吓得去了半条魂,惊叫道:“鬼啊!!”
郁七闻言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心道,真的有那么丑吗?
乌袁才不管那个小眼睛的丑男心里怎么想。他望了望四周,直到看见一个长得正常的圆脸姑娘进门,才从床上坐起来,再度开口道:“是姑娘你……救了我?看打扮,应当是新入门的师妹罢?”
丹玲珑点点头,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晋容将手中的水盆放下,然后淡淡道:“我见你躺在路中央,昏迷不醒,便让我的侍从把你抬进了房间。”
虽然遭遇巨变,但乌袁好色本性终归难改,他闻言点点头,又眯眼打量四周,笑道:“这莫非是师妹的房间?”
丹玲珑面色一冷,道:“这位师兄,我尊称你一句师兄,还望你能注意言辞和身份。”
乌袁连连道:“好好,总归是多谢师妹出手相助了,否则师兄如今还躺在那地上,怕是要受凉呢。”
看到此人猥琐至极的眼神,丹玲珑只觉得怒意上涌,脸上险些就要绷不住了。她无比地后悔,当初选择假扮一个高傲的世家大小姐,导致如今面对这种人,还要维持表面上的涵养。
郁七端起放在桌上的水盆,向乌袁递过去道:“给自己擦擦脸罢。”同时挤了一个眼神,示意丹玲珑消消气。
乌袁抓起里面的毛巾拧了拧,随意地抹了把脸,结果又一个不小心看到了郁七的脸,腹内翻腾之意骤显。强行咽下已经窜到喉间的热流,他将毛巾甩回盆里就连忙催赶郁七道:“你实在是太丑了,快走快走,莫要在我面前碍眼!”
郁七微笑道:“我的丑乃是天生,即便阁下不习惯……”
她话还没说完,乌袁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身旁一通乱抓,嘴上叫道:“牌位呢,我的牌位呢?怎么不见了?!”
丹玲珑拿起桌上的木牌,晃了晃,道:“这位师兄要找的可是这东西?”
“对,对!”乌袁连忙伸手,却落了个空。
丹玲珑将木牌递给身后的晋容,见其收起,才回头对乌袁道:“师兄不好奇,是谁杀的你爹么?”
乌袁抓紧了手中的被子,冷冷道:“呵,我有什么好奇的?!是个人都知道,那郁家害怕丹塔输给我丹宗,影响他们的丹药生意,才对我爹下了杀手!如此残忍,又如此嚣张,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越说,他言语间越是激动,还好最后一刻理智回笼,又缓缓平静下来。
叹了口气,郁七给晋容递过去一个眼色。对方瞬间领意,扬手过后,郁七便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见状,乌袁一直“你、你”地指着郁七,但却说不出话来。
郁七伸出一掌往下压了压,对他道:“冷静,乌兄。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爹的死真的是我郁家派金箭卫干的,那当日我为什么只是让人对着你的喉咙划了那么轻轻的一道,而不索性斩草除根呢?”
乌袁更加惊讶,道:“什么?我喉咙的伤是你弄的?!你……你还想斩草除根?!简直欺人太甚!”
郁七一愣,道:“好罢,忘了你在那种状态下没记忆……总之在我爹失踪后,我非常确定这件事不是郁家做的。”看到乌袁喘着粗气一脸仇视,她继续道:“你可以不相信,这不重要,只可惜真正的幕后凶手就逍遥法外了……唉,可怜的乌炼丹师啊,恐怕在天之灵也无法得到安息啊。”
乌袁比起之前还是冷静了一些,他耐着性子听完了郁七的话,问道:“你想说什么?”
郁七道:“你要为父报仇,我要洗清冤屈,就这么简单。”
乌袁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分明就是郁家金箭卫干的,你还想用我爹做幌子骗我!我看起来就那么傻?!”
郁七心道,就你这样的,离天下第一傻也不远了。
晋容忽然开口道:“你想死吗?”
“当、当然不!”被晋容释放出的杀气镇住,乌袁磕磕巴巴地回道,“再、再怎么我也要为我爹活下去,研究出那些上古丹方,完成他毕生的愿望!”
明白了晋容的意思,郁七装作恶狠狠道:“那就乖乖配合我们,否则,你的小命,哼哼……”
其实凭一支箭就给郁家定罪,确实太过草率,况且那高个仆从看样子修为不低,要取自己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乌袁沉默了一会,才道:“要是被我发现你们骗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郁七没忍住捧腹道:“你不放过我们?”就你这样能怎么报复啊……剩下的半句还没出口,就被晋容一记眼神堵了回去。郁七咳嗽两声,识相地拿手捂住了嘴。
丹玲珑道:“那么,这位师兄就请把你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罢。比如令尊可有仇家?宗门大比前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除此之外,这每月发的醒魂丹,又究竟是何物,为何你们如此宝贝?”
问话一完,乌袁道:“给我拿杯茶来。”接过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后,才开始叙述。
在乌袁的认知中,乌大宝一直是一个沉默踏实、专心炼丹的人,他待人温和,又不喜争名夺利,虽然有个儿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但他每次都是以最大的诚意平息了他人的怒火,对方也均表示不再追究。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有仇敌。
至于异常之事,则更是没有。用乌袁的话说,乌大宝的炼丹房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他每天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