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面前的青衣男子已经将他为何来到赌坊,又为何这般狼狈地出现在大厅,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解释。看着即便脸上、身上都扑满了灰尘,也一派疏朗不见狼狈的郁凌,又看了一眼郁凌对面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郁七,晋容觉得,恐怕是谁都难以相信,面前的两个人会是亲兄妹。
郁七看着郁凌,痛心疾首道:“哥,咱们这么久没见,一见你就是这副样子,还在我的小晋儿面前……唉,我的老脸都发出抗议了,它说连它都觉得不好意思。”
晋容:……其实这话你哥来说,我会觉得更有说服力。
郁凌一笑,温润如玉。他道:“小七,你也知道,我一遇到与炼丹有关之事,就顾不得那许多了。这药草实在罕见,我又恰巧急需。别人一通知我,我就赶忙过来了,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他又看了一眼晋容,用一种迟疑的语气道:“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和,这位姑娘?”
晋容道:“我叫晋容,原是翠意阁的头牌,后被郁公……姑娘赎身,便跟在她身边。”
郁凌了然道:“原来如此。”心道小七的喜好还是同小时候一模一样,惯爱美貌的脸庞,无论男女。又想到那个小娃娃非美人不许伺候的样子,一时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郁七又转变为一张苦兮兮的脸,努力憋出泪水两眼看着郁凌道:“哥,自从我六岁那年,你开始学习炼丹之术,我就很少有机会再见到你。我真的十分想念小时候被你欺负被你打骂的日子啊!”
郁凌咳嗽,道:“那时候是哥哥不好,确实还欠小七你一句道歉。”
郁七张大了嘴,半晌才回神道:“哥,是我活在梦里么?从刚才一遇到你,你说话就一直文文雅雅客客气气的,其实我好不适应,我只当是你炼丹太久,和人说话太少,可没想到……你刚才还向我道歉了?”曾经被狠狠欺负,如今被温言细语对待的郁家妹妹,最后来了一句总结:“看来你在丹塔不是炼丹,你是把自己给炼了一炼啊。”
修习善道以后,郁凌的涵养比从前好上千倍不止。面对妹妹的揶揄,他只摇头道:“往事休要再提。”
至此,郁七不得不承认那个小时候只会折磨她的坏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心向善全意炼丹的面前这位,嗯,圣人。
郁七内心还在无限感叹,晋容自觉不对别人家事过多发言。这时,大厅内离他们不远处的某一扇门前,一个绿衣的圆脸姑娘看到郁凌,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安静,亲热地叫道:“阿凌,你可算来了!”
郁凌听到叫喊声,循声望去,冲正向自己奔来的绿衣姑娘点点头,后对郁七介绍道:“她是我在丹塔中认识的,丹玲珑姑娘,这次正是她发现了那药草,叫我前来。”
丹玲珑一双原本笑得弯如月牙的眼,在看到郁凌旁边两个姑娘时,瞬间瞪圆。一个虽做男装打扮,但五官端正,尤其眉眼生得极为好看;而另一位则更不用谈了,恐怕世人见到其第一眼,都会被其姿容所摄,虽神情淡淡,却难掩绝色。
强烈危机感在心中陡然升起,她一把挽住郁凌,问道:“这二位姑娘是?”
郁凌没急着回答,反倒先将自己的手从丹玲珑的臂弯中抽出,道:“丹姑娘,我已说过许多次,男女授受不亲。”然后才回答:“男装打扮的是我妹妹,郁七。另外一位是晋容姑娘。”
丹玲珑的敌意消去了一小半,她招呼郁七道:“原来是小姑子。”
郁七震惊道:“哥,你成亲了?这是嫂子?!”
郁凌还未出口否认,丹玲珑就先不好意思地笑笑,诚实地为郁七解惑道:“尚在努力,尚在努力,还请未来小姑子多多支持。”接着,盯着晋容,丹玲珑谨慎地道:“这位,晋姑娘?”
晋容微微颔首,似知道丹玲珑心中所想,道:“我是随郁七前来的,与郁凌公子乃是初次相识,丹姑娘不必担心。”郁七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小晋儿可是我的,不会跟你抢我哥的。”
剩下的一大半的敌意也瓦解了。重展笑颜的丹玲珑拉起郁凌,走到之前的那扇门前,道:“喏,你要的双生碧就是这间赌房的赌注了。”又突然想到郁凌还不清楚这里的规矩,便解释道:“赌注虽然能确定,但是这里的赌法都是千奇百怪,比斗是最为常见的,但是也不能保证还会有别的。”
郁凌笑道:“但是本质,都是赌自己的实力与对手的孰能更胜一筹罢。这赌坊倒是甚妙。”
郁七宽慰两人道:“我在这少说也赌了千百来回了,基本都是比斗,丹姑娘倒不用担心庄家出什么阴招。”但郁七也有自己的担忧:“可是哥,你修善道,只能自卫,不可杀人、。我觉得吧,胜算恐怕不大。”
郁凌道:“无妨。如果没赢来,我再去万宝阁和拍卖行看看。若也没有,那便是我与它无缘,我再另寻别的丹方便是。”
听此言,郁七拿出一枚极品灵石递给郁凌,道:“那哥你把这灵石放到旁边那只石手里,然后拿着它碰一下门上的标识,再进去。”见郁凌疑惑,解释道:“这一枚极品灵石,可保决斗中一命。”
郁凌点点头,依言照做后进了门。其余三人也作为观战的观众,在看席上入座。
擂台上摆有两张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药草,还有炼丹的器具,包括丹鼎以及丹炉。郁七见状,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老哥运气不错,既然是比试炼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