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小鸟便站在高高的树梢,唱着翠鸣的歌声。
长安城中,除去大街上卖早点的摊铺,多数的坊市都还不见人影,而最热闹的也只能算是高家商会了。
高家商会是长安城富家公子的娱乐场所,里面经营着擂台赛,纸牌赌博,拍卖会,困兽赌博,四个分区,其中除去纸牌赌博外,其他区域中间都呈现圆形台子,周围则是摆放的一些软垫,自然在这些位置上面的二楼处则是贵宾区,入场的价格自然就比软垫的价格高上几倍。
此时高家商会内就算纸牌赌博的地方最为热闹。
走进房门,入眼的便是几个大型的长桌,此时正有数十名青年,大汉,围在长桌旁边,每个手上都拿着纸牌,有的人在暗自兴喜,而有的人看到牌后却是垂头丧气,丢下手中的牌,便坐在了软踏之上。
“公子楼上请,小的给你沏茶。”
随着一个下人打扮的仆人声音响起,便有一些身穿锦袍的富家子弟朝着楼上走去。
刚走至二楼楼口,便能闻见淡淡的熏香味道,而这里的设施也有所不同。
中间放着一个巨型大圆桌,圆桌周围都摆放着太师椅,而楼层周围则是用轻纱隔开的小型座位,里面有一张案几,一副上好的纸牌,四张太师椅。
二楼之上,大圆桌的上首位置,一个妙龄女子,身穿一袭素色衣衫,她面容恬静,眉清目秀,乌黑的秀发上,插着一支精致的玉钗。
她名叫木微,是高家商会中的台前老板,她有弯弯的长眉,美如弯月,脸上未施妆容,却是依旧美的清新脱俗,让人过目不忘。
但此时她却是在为许多赌徒做着洗牌,发牌的活。圆桌旁的许多男子都定定的盯着她看,好似她就是整个赌场的风景。
“木微,我有些累了,给我按摩一下。”不远处一个人轻纱座位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的语气霸道,丝毫不容人拒绝,好似他的话便是圣旨般。
木微朝着发声之地看去,眼中显然有着一丝敬畏,伸手唤来了一些侍从替代她的位置,便朝着发声之处走去。
众人看着她妩媚的身躯,轻巧的步伐,朝着那个靠窗的位置走去,纷纷在心中猜测那人的身份。
“主人,奴婢给你按摩。”木微刚走进轻纱之内,便行礼道。
而一旁的座位上,李承乾正穿着一身红色衣袍,手中拿着后世常见的折扇,轻轻摇着,见她走了进去,淡淡一笑便靠在了椅子之上。
木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他身后走去,伸手为他按摩着头部,动作轻重有度,好像生怕有一丁点的出错。
“你这按摩手法越来越好了,要是你天天为我按摩的话,我真怕有一天会离不开你。”李承乾被她按摩的很是舒服,沉重的头颅也缓缓的变得轻松了许多。
“谁人不知殿下身旁有瑶兮陪伴,那轮的上奴婢啊,殿下越来越爱玩笑了。”木微闻言嘴角微微笑着,显然很是开心,但又想起瑶兮整日跟随于他,显然是跟自己开玩笑的。
“那小丫头是挺可爱的,但我已经快大婚了,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但我不想辜负你们,你们都是我千挑万选的人,我不想毁了你们。”木微对他的情意,他也知道,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妃子了,日后不免长孙氏还会给他安排,若是再跟木微谈上情,那不就是把她推向火坑吗?李承乾自问他真的不想毁了木微。
“殿下开心就好,木微不求其他,殿下,可好些了?”木微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那些大臣之女,又怎么敢奢求嫁给他,只要他开心,能够时不时见到他,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好多了,我听说最近有流民逃难来到长安,但奇怪的是这些流民,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你可知此事?”李承乾伸手放在了木微的小手之上,让她停止了按摩,坐在了一旁,方才问道。
“嗯,那些流民多数都是孩子,最小的六岁,最大的不超过十八,我已经安排他们去主人的马场了,想来殿下知道了,也会这么安排的。”木微昨日便接到了下属的禀报说有大批流民在长安城外乞讨,便让人将这些人带到了马场去,也算是帮李承乾收了一些流民,做些善事罢了。
“嗯,你们四个之中就你最聪明,马场四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又可以保证他们不饿肚子,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有录取名单?”李承道微微颔首,在水调阁和高家商会的四个台前老板之中就木微处理事情来是最得他喜欢。
“有。”木微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名册,递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微微一笑,笑的很是迷人,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她倒上了一杯清茶,方才拿起面前的名册,仔细的看了起来。
木微见他为自己倒茶,也偷偷的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雪儿。”随手翻看了几页,便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李承乾的好奇,只见这页的中间位置,写着“雪儿”二字。
李承乾见这个名字一愣,心中也不由想起了刚来大唐时的那个丫头,会是她吗?可她不是住在世外吗,怎么会成了流民?
“这个雪儿,你去带来与我见见把,我也有一个故人叫雪儿,我想看看是否是我故人。”李承乾用手指着雪儿的名字,对木微说道。他必须见到这个叫雪儿的人,我有种预感,这个流民就是她,一定不会有错。
“是,奴婢一会便让人去接,但奴婢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