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只能在高山上养活,是高车特有的稀有草种,我听张玉修道,因着草为剧毒,高车境内几乎所有的紫依草已被他们主上给全部清除了。唯留了一座皇家的山头上允许种植此草。
且不说一个月内来回跑趟高车就十分艰难。再者了就算到了高车,普通百姓怎么可能进得去皇家之地。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峰儿亲自为芳苓煎药,我和张玉修一起想办法。天色已晚,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玉修为我斟了杯茶:“喝点吧。今儿都没见你进水。”
我端起茶杯心有旁骛,又放了下去。
“那芳苓,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俩救下她时,我就觉得她的背景哪里不对劲儿。所以我不收。你倒是个好心人。如今我再看。她绝不简单。”
简不简单这也无从知晓了,唯一的当事人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韩大夫说她至少得七日才能醒。等她醒来再问,就算问出来了恐怕也晚了。
高车人?皇家?
尤记得常慧说过前几日高车王子曾拜会过王将军。不知人还在城里否。
张玉修派人去打探一番,得知王子一行人尚在城中的馆驿,不过王子本人不在,下人道他们王子出去郊游了,说是难得来趟中原,要好好欣赏这秀丽山色。已出去两日未归。
馆驿门口我已留了人,若是王子回来即刻向我禀报。
张玉修忧愁的对我道:“听说那王子秉性不太好,是个好色之徒。他上头原有个哥哥,就是原太子,几年前突然抱病身亡,没过多久他竟然娶了他大嫂。这事儿弄得当时在高车相当轰动。都传到我国了。”
我微微笑道:“若是好色,再加好财,那才好办事儿呢。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事儿找他。”
对于王子这样级别的人,我还是不得不去求求姑姑帮忙了。一边再准备着金银钱财,幸好前些日子和歌给了一袋金子。如今是用上了。
不晓得姑姑最后是央了谁才让我有机会到驿馆面见王子。事情顺利的出乎我的意料。王子隔日便回来了。
从被下人领着进院门开始,我一直在仔细找了那个常慧所说的模样丑陋的杂役。直到进屋见到高车王子为止。
又是那身熟悉的紫衣,此时正端坐在茶桌前,品着茶盏。屋内香气缭绕,不是普通的檀香,味道同现代的香水差不多。
和歌像是知道我要来一般,见到我毫不惊讶。不过我倒是诧异了半晌。他不是说他自己是商人嘛。如今怎坐在这王子的驿站里。
他一摆手,身旁的小尹领着一群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屋内只留得我俩人了。
和歌起身笑着向我走来,取了放在桌台上已经剥好的一盘核桃仁,放置我的眼前“尝尝,这是我最爱吃的水果。你们这里可没的卖啊。”
我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礼,才敢拿起眼前的核桃。这东西,这里是没的卖,可我倒是常吃呢。依着刚才的下人们都对他毕恭毕敬,他不是王子还是谁。
他含笑盯着我:“好吃吗?”
“多谢公子款待。哦,不,殿下款待。”
他微微笑着,“没人的时候喊我和歌吧。”他一本正经的时候,这模样,冲着人笑,是容易让人犯罪的。
“呦,你这要物归原主吗?”他看见我手中的棕色钱袋,连钱和袋子我都不曾换过,都是他给我时的样子。
我对他讲明来意。只是说芳苓误食了紫依草,至于原因我尚且不清楚也无法与他说的那么细了。来找他也只是碰运气。
“你是来要紫依草的根吧。”我进屋时他不吃惊,现在问他要解药,他也没多问。好像猜到我来此地的原因了。
“正是。不知殿下随行的可带有此物。我愿以重金购买。”说着将那袋金子呈到他跟前。
他垂目看了眼金子,又抬起眼来看着我,嘴角微笑。将金子复又推还给我,“这是给你定金,我怎么能收呢。还等着和你酿的酒呢。”
“可是……”
和歌笑吟吟的睨着我道:“金子我不收,只有一个要求。”
我起身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若有所思的戏谑道:“青缘,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竟不知当如何回答,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
他敛去了笑意,一甩衣袖,叫了声在门外候着的小尹。不一会儿,就取来了我想要的东西,一包紫罗草根。太好了,没想到,他真的有。
我小心翼翼的将草根收入袖中。高兴之余,想起他的要求还没说呢,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女子皱眉会老的哦。”
我撇了撇嘴,恭敬的对他道:“不知殿下说的要求是什么?”
他似乎有意要吓唬我,只是笑着凝视着我,目不转睛的将我看的发憷。半晌也没说点啥。安静的时候,时间似乎过的很慢。被他这样看着我浑身不自在,你倒是说句话啊,又不敢与他直视,眼神四下看去。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又转身坐回了座位上:“好了,青缘,我来中原人生地不熟,你可否当我的向导,明日陪我在城中转转。
就这?
我忐忑的心着实平静了下来。
今日算是有惊无险吧。拿了解药,没再停留,虽是很想问问他夏兰的下落。但救人要紧。先回去把药给芳苓上了再说。
就像对我刚刚大病初醒时一样,峰儿日夜守在芳苓的身边,不曾离开。中途又请了韩大夫来看了一次。芳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