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在万淙的预料之中,竟有些苦涩的庆幸,要是他不这样问,万淙还真的不知道要为她的未来打算些什么,依旧是捉摸不定的模样,肯定道,“嗯。”
“沈墨羽,”他看着万淙唤了身旁的人,冷冷道,“今天商讨的事全部取消,这个项目没有合作的必要。”
还没等得沈墨羽回答,万淙先回了话,“这项目进行顺利对aili巩固中国市场有很重要的意义,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没答话,是不想回答,眼神里的冰冷透着肯定。
“知元,”沈墨羽走近了他,“去吧,时候不早了,不要让钟予礼等太久,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他拿了外套,没有多言便出了办公室。
看着走的有些犹豫的的人,沈墨羽只觉心疼,明明他快要跨过那个坎的,却硬生生的被他母亲又拉了回去,明明他只想要她的,却硬生生的被他母亲又撇了去。这个项目如果进展顺利对aili有多大的意义,他怎会不知道,不说二话就放弃这么好的合作项目他考没考虑,在aili的发展历程中早就说明了一切,他对她的爱足够低调,却多的是霸道,一点也容不下别人对她的。
歉意奉上,所有后果沈墨羽表示都愿承担,万淙却是不在意的,也不打算追究一切,临走前对着沈墨羽说了句话,“江知元觉得她比较重要就好。”那摸不透的脸上终是有了些生动的表情,原来大家都明白的,只是当事人都以为掩藏的很好。
他的车停在私人餐厅小巷前近一个小时了,他没有打算进去。回国那日在飞机落地前,她突然说比起去那个游乐园,她其实更想去知恩的墓地看看,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主动提及了她曾最要好的朋友,自他母亲不让她接近知恩以后。
知恩的葬礼是回国办的,那时园区里唯一没参加的人只有她。以前给她讲解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雷特】时,她是不喜欢他以‘生还是死,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来翻译【to be tion】这句话的,后来她解释说这翻译对知恩来说是一种讽刺,只是那时候的他一心跳入沼泽里,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以至于清醒后早已来不及弥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荒唐事,甚至连他后悔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在车内将一盒接一盒的橘子软糖吃完,她才从小巷里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低着头,帽子也压得低低的,他看了看时间,竟和万淙说的时间相差无几,是觉得此刻自己的嫉妒有些莫名其妙。
抬头间,她已抬了头,帽檐也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别在了耳后,与车内的他对视着。
对于她来说,他的存在她总是轻易的就能察觉的到,这是很久前他便知晓的事情,只是以前的自己认为的太理所当然了,到底是过于紧张他留下的后遗症,他不敢去深究。
她已轻步走到车前,待他在车内为她开了车门,她却没准备上车,只俯了身有些担心的向他问道,“万淙不是去找你谈项目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眼睛已撇着了车内几盒空空的橘子软糖盒子,“你…没吃午饭?”
“上车,迟了去墓园该天黑了。”没有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噢…”她有些愣愣的上车。
车子行驶着,她没再多言,帽子在上车后便放了下来,头靠在车窗,只安静的看着他。
许久,车子驶出了城区。
“今晚去我那里。”她终于等到他说了话。
“噢。”一秒也没迟疑的答应,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拒绝,和以前那个说什么也不会在他家过夜的她全然不同。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她,又快速的恢复淡定,没打算再说话。
“你是和我朋友见过了吧?”肯定的问句,因为他那特定情况才会出现的阴暗脸,但确是与以往有些不同的。他不答话,她便当他是默认了,正了身子,望着窗外经过的树木许久,嘴角的笑意有丝苦涩,缓缓道,“万淙给我带了你没收集过的橘子软糖,要吃吗?”从包里拿出了橘子软糖,而后才又看向了他。
他瞥了她手中的橘子软糖一眼,低声道,“这个牌子不好吃我才没有收集的。”
“是吗?我觉得挺好吃的,不过万淙不让我吃很多,说这个比其他牌子的甜,以免我牙疼。”她说着,看着他的脸色越发阴郁,只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车内安静了片刻,“万淙给你收集了多少个国家的橘子软糖?”他的问话里已是确认了在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为她收集了世界各地橘子软糖的事实,语气不受控制着也阴郁起来。
她被他问的愣愣的,她是不想让他知道万淙早在很久前就开始帮她收集各个国家的橘子软糖的,至少在知道他也收集之后是这样的,“收集橘子软糖并不是万淙刻意去做的,只是他每次出国回来我都会让他给我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他一个急刹停了车,打断了她的话,环顾四周,已到了墓园。
一秒后,“你真的交了一个对你很好的朋友。”他说完只身下了车,也不等她。
她跟着下了车,快步追上他,拉着他的衣角,“万淙说他和你见了面你会不高兴,还真是的,我电话里不是说了他只是我朋友吗?”即使是最后一面,她也并不想他误会什么。
他没有回话,步伐有些加快,她有些拉不住他的衣角,“你不会和万淙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吧?”
他突然止了步,来不及止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