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小雀斑巫师,和他同行的还有那个胖胖的面包师。当时塞西维亚正沿着布朗克斯区的大街北上,一只鸵鸟匆匆忙忙的与她擦身而过。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引起了塞西维亚的注意,她注意力移到北方的动物园里,这才注意到微弱的精神力标签。
当她赶到的时候,发现纽特和面包师正在忙碌着追捕一只巨大角毒兽。面包师带着一个滑稽可笑的圆形头盔,肥胖的身体上紧紧的套着同色的皮盔甲,正拼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跑着。毒角兽瞪着长睫毛的圆眼睛,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不知为何,塞西维亚竟从那张脸上看出了娇羞魅人的神色。
但不管怎样,人还是要救的。塞西维亚迅速移动到面包师旁边,隔开近在咫尺的毒角兽。
毒角兽嘶吼了几声,眼睛瞪着这个挡在她“伴侣”身前的雌性,愤怒的跺了跺冰面,将尖锐的角对准了敌人,向前跑去。角毒兽的兽皮可以抵御大部分魔咒,它们的角可以穿透金属,角内的剧毒魔法物质能让任何东西爆炸。如果没有受到激怒的话,它们其实挺温和的——这显然不包括吃醋的毒角兽。
塞西维亚轻巧的转了个弧度,将筋疲力尽的面包师扔到远处隔岸的草坪,在这个巨大的身躯旁灵活的移动着。她注意到纽特在身后悄然打开了箱子,于是引着这位愤怒的小姐在冰面上溜圈儿,直到纽特抓住时机将小姐的尾巴捉住,然后整个儿收进箱子里,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温暖的小皮箱内。三人坐在小木屋里,热可可缓解了面包师砰砰直跳的心——不,应该称呼他为雅各布·科瓦尔斯基先生。雅各布的双眼时不时看向着隔壁草原的那位小姐,显然刚才的经历给了这位麻鸡巨大的冲击。
“它还会跑过来吗?”他把那身沾染了麝香的衣服扔的远远的,惊魂未定的指着毒角兽。
“并不会,但是我建议你暂时离她远一些。”纽特将接好的血浆递给塞西维亚,后者微笑着道谢。他凑近雅各布闻了闻,面上有些歉意,“你身上还有麝香的味道。”
他们吃了些补充体力的小零食(塞西维亚只能坐在那儿喝血浆),又相互介绍了几句。雅各布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言语间都是热情。他当过兵,去过工厂,有些经历,也有自己的追求。既是工业狂潮的受害者,也是坚持自我的手艺人。他对新奇的实物接受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把毒角兽的事儿抛到了一边,围着传说中的吸血鬼转起来。
不过这种放松的氛围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天花板上的盖子就被敲响了。纽特犹豫了片刻,爬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是充满好奇的雅各布。只可惜在外面的并非朋友蒂娜·戈德斯坦恩一个人,他们现在处于美国魔法国会内部议事厅,傲罗们站在一起,魔法国会会长赛拉菲娜·皮克科瑞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面对层出不穷的质问和批判,纽特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由于塞勒姆审巫案的发声,美洲的魔法师人口数量大幅减少,美国魔法国会也因此成立,维持着数年的表面和平。
可是因为反对魔法的信仰、以及肃清者后代的行为,美国的麻鸡们似乎比其他地方的人民更难被魔法欺骗和蒙蔽。因此,美国巫师和麻鸡的相处极为不友好,而任何暴露巫师存在的行为,也将受到严重的惩罚——即使是战争英雄的弟弟、阿不思·邓布利多看好的学生也一样。
纽特和雅各布被暂时软禁,后者还要被带走施展一忘皆空。盛满神奇动物的箱子也将迎来彻查。
塞西维亚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听着上方的判决和纽特痛苦的请求,神色苦恼。她不确定能否放倒将下来的几个巫师,尤其是大有可能来的是傲罗的情况下。但无论如何,机会总会有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悄无声息的跳下梯子,隐匿于黑暗中。
来者是三个傲罗,两男一女,前两个都穿着傲罗的袍子,中间那个男傲罗还带了顶高高的圆礼帽,走在最后面那个,穿着双排扣的黑色大衣,两鬓染成了规整的灰白色,神情谨慎却带着一丝倨傲。他们在整个环境了探查了一圈,被这些危险而不可思议的神奇生物震惊,圆礼帽巫师和女巫师议论了半天要如何处置它们。黑大衣巫师锐利的双眼扫过制作精美的棺材,想到了什么,然后举起魔杖向着塞西维亚的地方走了几步。
“这是什么——!”女巫师惊呼一声,打断了一明一暗的对峙,“格雷夫斯,请快过来!”
被叫做格雷夫斯的黑大衣巫师斟酌了半响,还是退出了塞西维亚的警戒线,他回过头去,然后就彻底把黑暗中的未知生物放在一边了。梅林的胡子啊,他们发现了一个默然兽!
表皮是名为格雷夫斯、而内里实际为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黑巫师站在默然兽前沉默不语。黑色物质组成的默然兽安静的待在透明的物质里,全然没有以往那些的狂躁。
没有想到阿不思的学生竟然有这般能耐,连默然兽都能抓捕到。
默然兽不是一种动物,而是巫师的一种形态。如果巫师孩童因为心理问题而压抑魔力,就可能会变成默然兽。他想起当年爆发的阿利安娜、他和邓布利多兄弟的争斗、以及被波及而去世的阿利安娜。若是早些能控制住,他和阿不思的分裂是否也不会这般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