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一个飞退,顺着楼梯向下扑去,速度快到了极点,但竟然仍不及飞蛾速度。
就在这时,被松开的刘斩拼命爬了起来,想朝楼下逃跑。哪知道刚一起身,登时被已经飞至的几只飞蛾给撞中。
萧扬边逃边观察后方,只见刘斩脸色瞬间惨绿,片刻之后,突然一声轻微爆裂声响从他身后传来。随即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只听“轰”地一声响,在萧扬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刘斩整个人瞬间四分五裂,像被人在体内安装了一颗炸弹并且引爆之后一样!
刹那之间,鲜血和残肢满空飞舞!
萧扬还没来得及转过念头,只见离他最近的几只飞蛾突然之间由内而外地爆裂开来,只听“轰轰轰轰”的十多声几乎同时响起,一股强大之极的气浪追上萧扬,登时震得他下扑的身体飞撞到三楼的墙上!
一时之间,萧扬还以为一颗小型核弹在楼梯上爆炸开来,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火光,脑袋被震得生疼。他从墙上落到地上,回头一看,瞬间呆了。
三楼连接四楼的楼梯像是被用一公斤的tnt炸过一般,梯体破裂不说,台阶的水泥块更是飞得到处都是,连拐角处的墙壁都被炸出了一个足够人钻出去的大洞!
他不及震惊,已听到上方像连锁反应般不断“轰轰”声大起。
片刻后,轰轰声中三楼的天花板一阵剧烈震动,而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震得楼层破裂,吊顶乱晃!
萧扬大吃一惊,转身就顺着楼道狂奔而去,一口气奔到尽头的窗户处,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出,凌空飞了出去!
蓬!
萧扬四肢同时着地,藉前翻卸去大部分力道,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他回身一看,只见东海大厦的三、四楼上像是在不断发生小型爆炸一样,碎石、烟尘大作,迅速将两层楼都给掩住。他心中大骇,急忙朝远处退开,直退到二十多米外仍能听到楼上的轰轰声不断,三楼以上的部分更是摇摇欲坠,像是要倒塌一样。
这时周围居住的人、路人不少被这边动静吸引,纷纷朝这边观望。
萧扬果断远走,退到巷口观望,以免引人注意。
东海大厦内的“轰轰”声已经消失了,但是烟尘乱飞中三楼以上的楼层不断有水泥块、墙体剥落。两三分钟后,那楼再支撑不住,半边楼体轰隆一下塌了下来,惊得不少离近看热闹的人纷纷尖叫退开。
萧扬背心都凉透了。
刚才的情景他全收在眼内,已知发生爆炸的正是那种追着他跑的飞蛾。当第一只飞蛾爆炸后,离它最近的飞蛾无不被它爆炸的力量引爆,接着又是其它飞蛾因此被引爆,连锁爆炸后,恐怕楼内所有飞蛾已经不复存在。那种爆炸力在单体来说并不是十分巨大,但数以百千计的飞蛾合爆后,产生的威力却足以毁掉一栋小楼。
刘斩最不幸,被飞蛾近距离炸得连全尸都没了。假如当时中招的是萧扬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结局。
对方这一招太厉害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
萧扬摸出手机,接通道:“傅哥?”
那头傅彦硕的声音传来:“你把东海武馆给炸了?”
萧扬苦笑道:“我有这心也没这胆,是乌苗教的人下的手。”
傅彦硕愕道:“什么?算了,我正赶过来,你等我。”
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在巷口停下,萧扬坐进傅彦硕的车内,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心有余悸地道:“这女人手段非常狠辣,我算是看走了眼。唉,也不算,因为我还没见过她,只能算想走了脑。”
傅彦硕失笑道:“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这是否该叫谈笑风生呢?”
萧扬叹道:“遇到麻烦事的时候不借玩笑放松心情怎么行?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只是推论。”
傅彦硕正色道:“你说的一定有你的道理,说吧。”
萧扬事理了一下头绪,道:“首先咱们已经知道是乌苗教先找的血狱党合作,然后由血狱党促成青叶组和乌苗教的合作,达到了三方联手。而据刘斩所说,乌苗教近年的发展方针都是由桑杰央宗来策划和制定,那是否可以这么说,这次三方联手,其实就是她的主意呢?”
“这结论很有道理,但我有点不明白可怕在什么地方。”傅彦硕难得地露出一个疑惑神情。
“就我所知,桑杰央宗并不是乌苗教的人,所以她在教内本来可以说是毫无权势。就算她能制定策略,也会因为教内有众多实权人物而使她不能随意指挥乌苗教的行动。”萧扬徐徐道,“假如她要成为真正的乌苗教人物,她该怎么做?”
傅彦硕若有所思地道:“当然是不断在教内攀升,同时扫除影响她执权的人。”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愕色浮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萧扬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想到了,她要扫除的,就是乌苗教内的各大长老及其身边的执事!”
傅彦硕皱眉道:“假如照你这推测,那这女人就确实太可怕了。为了自己掌权,先后设计教内的实权者,把他们一个个送上西天,就算是我,都做不出这种自伤的事。”
萧扬叹道:“假如我再告诉你,当年桑杰央宗是和西陲一名知名拳馆馆主的得意弟子订有婚事,后来却坚决退了婚事,跟去嫁给了巫历这家伙,你有什么想法?”
傅彦硕微微一笑道:“有了前面的铺垫,这个我并不意外,只能说她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