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萧扬打算来个反跟踪,但想想对方是凌霄连惹都不敢惹的家伙,自己又有伤在身,还是暂时不宜妄动。他离开农贸市场,立刻找到最近的长途汽车站,坐上最近的车往江安赶回去。
直到中午一点,萧扬才回到江安,先找了份江安市区地图,按着凌霄留下的数字查找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坐着出租车到了西四环外圈的一条大街上,下车后,往周围看了一周,锁定了目标,大步走去。
这里处于清平巷以南,距离五公里,已经属于江安西南的方位,和清平巷周围一样荒凉,到处都是荒草地和旧房。
穿过几条小巷,萧扬在一栋六层高的旧公寓楼前停了下来,蓦地狂喝一声:“凌霄!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中气极足,震得四方都起了回音,楼上立刻有人从窗口探头出来观望,不过没人应声。
萧扬镇定自若地站着,丝毫不以成为众矢之的而神色有所变化。
过了两分钟,楼门里慢慢地走出一条人影,不是凌霄更是谁?
他走到萧扬旁边,却半个字也不说,直接擦身而过,往外面走去。
萧扬不以为异地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出了巷口回到大街上,拦下出租车,先后上车。
凌霄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人呢?”
萧扬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人只有一个,今早在江平,现在嘛,估计正坐车往江安赶。”
“什么?”凌霄愕然。
萧扬摆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没再说话。
近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贫民区。下车后往里走,萧扬把昨晚去清平巷的事说出,顺手摸出手机递还给他:“自己东西好好收着。”
凌霄笑了笑,接过手机:“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留下的线索。”
“不就二人密码吗?有啥好难的?不过你既然逃脱了,就不会直接打个电话给我,或者直接回贫民区?搞这么玄虚,害我被丰叔他们一通质问!”萧扬哼道。
凌霄叹道:“我不敢那么做。”
“啥意思?”
凌霄沉默下来。
萧扬双眉微皱:“你是不相信我?”
“萧扬你该明白,我对你的信任绝对毫无保留。”凌霄缓缓道,“但是我不可能一下子完全相信你所有的兄弟。”
萧扬知道他说得没错,心里刚刚起来的一点点火气消弥无踪,转换话题道:“我派去帮你搬东西的兄弟们呢?”
凌霄颓然道:“对不起。”
萧扬心里一沉。
区区三字,已经对他的问题有了足够的答案。
原来昨天上午凌霄和两个北街的兄弟开车到了清平巷,在他所住的小楼楼外停好了车后,三人一起上楼去收拾东西。凌霄让两人先在客厅里稍等,自己到卧室收拾一点私密物品,哪知道正收拾时,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异常动静。他当机立断,留下线索,立刻从窗口翻出,直接从窗外攀到地面,开车逃走。
“要骂要怪我,我毫无怨言。”凌霄坦然道,“你知道我的脾气,既然知道毫无胜算,是绝对不会去送死。”
萧扬清楚他的意思,是在为当时不出去和两个兄弟同生共死变相道歉。他强压下心内不悦,沉声道:“对方什么人?”
“我不知道。”凌霄摇头,“当时我听出对方动手速度极快,猜到肯定是三玄堂的杀手,根本没敢出去和对方照面。”
萧扬暂时放下这话题,转向另一点:“那天我去找你前,曾派了兄弟去调查你,你见没见过他?”
凌霄一呆,道:“什么兄弟?”
萧扬把之前曾找人调查他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
凌霄皱眉道:“那人长得什么样?”
萧扬从他话中听出少许不对来,把派去的兄弟外貌描述了一遍。
凌霄越听脸色越凝重,听完后皱着眉没说话。
萧扬浑身一震:“你见过他?”
“我见过。”凌霄不想瞒他,“就在你找到我前半个小时左右,我发现他在我房子外面乱转,初时还以为是三玄堂的人,后来发现他根本不懂功夫,就出去质问他。他支吾不清,想跑,我就给他来了一下。”
萧扬心底一凉,想到那叫“草狗”的兄弟脖子上的致命伤。
“瞧你那样儿!”凌霄哭笑不得,“最多我回去跟他道个歉,让他照我后脑勺上敲一下得了。”
萧扬一怔:“你只敲了他一下?”
“敲晕了而已,”凌霄哼道,“我现在处境不妙,难道还敢随便杀个陌生人,引警察来调查么?敲晕了直接扔附近臭水沟了,怎么他还没回来?不可能啊,最多大半天,就该醒了。”
萧扬心里既是松了口气,又是大感失望。
听凌霄这说话,他只是把草狗敲晕,没有动杀手,而且也不知道动手的是谁,那要再查动手者是谁就难了。
“怎么?他出事了?”凌霄从他神情看出不对来。
萧扬叹了口气,把草狗的情况说了一遍。
凌霄沉吟片刻,断然道:“带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地下室内。草狗的尸体还没处理,仍停留在桌上,初夏天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大体上仍保持着旧状。
凌霄对尸体毫不陌生,检查了草狗的尸体后,对萧扬道:“我现在心情很矛盾,既开心又愧疚。”
“愧疚我能理解,开心是什么意思?”萧扬不解道。
凌霄叹道:“愧疚是因为我知道你这兄弟恐怕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