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全名陈驭风,十岁起就跟着森以松,深得后者泰拳拳技的精髓,是后者最得意的弟子。
夺天拳馆这种武馆和岳龙武馆完全不同,后者是一家体系,馆内所有的主要教师全是出自滕岳,前者则是普遍性的商业经营模式,有一个馆主,其它拳师则是聘请来的,孟金就是其中之一。他入馆时陈驭风已经在跟着森以松学艺,而他离开时,陈驭风也还在馆中。但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异地重逢,也算是奇迹。
萧扬看看陈驭风,又看看孟金,不解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沦落到做人家打手的?”
孟金看了陈驭风一眼,只道:“这事很私人,我不便多嘴,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他吧。”
萧扬还没开口,陈驭风忽然道:“孟大哥,告诉他没关系。”
孟金愕然道:“你不是说跟他只是打过一架的敌人吗?”
陈驭风声音沙哑地道:“那是以前,现在他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萧扬心中一动,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昨天不计回报地对他施行针术,救了他一命,才会有这话。
孟金一脸惊奇,来回看着萧扬和陈驭风。他最清楚后者的脾气,居然会和“敌人”化敌为友,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后者既然发了话,他当然不会隐瞒,简单述说起来。
陈驭风十五岁的时候,非常疼爱他的森以松就给他找了一门婚事。女方来自西陲地方上的大户,当时因为和森以松关系不错,又借重后者一些门路,所以主动提出了这门婚事。森以松见过那女孩,当时才十三岁,长得清丽动人,性格也好,于是就替陈驭风答应下来。
陈驭风是个孤儿,师父就相当于父母,对这安排没有意见。后来安排了见面相亲,懵懂少年对女孩非常满意,亲事当时说定,约定双方成长到合法婚龄后,就让他们结婚。
那之后过了七年,陈驭风二十二岁的时候,女孩已经二十了,出落得美丽大方,是地方上远近闻名的一朵名花,陈驭风对她是越来越爱,更加期待女孩成为他妻子的那天。
也就是在这时,问题出现了。
女孩原来还小,对被父母安排婚事没什么意见,但是长大后被父母送进了名校读书,懂得的道理、见过的世面渐渐增多,开始对当时的安排不满——明明是现代社会,婚姻自由,为什么还要包办安排?
正好这时候女方父亲因为某些缘故,不想再和森以松继续这种关系,于是假借女儿的反对,向森以松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森以松当时就火了,带着陈驭风直接冲到对方家里,当面质问对方单方面退婚之事。
那天情景,陈驭松终生难忘,因为那也是使他自暴自弃、离开西陲的源头。
一年前,西陲,城东一处小庄园内。
森以松和陈驭风一老一少两人怒气冲冲地到了庄园外,一语不发,朝庄园内走去。
西陲的民风习俗和内陆不同,加上又多是少数民族,尽管已经解放了数十年,却仍保留着很浓厚的旧社会习俗。地方上的大户人家仍然是旧地主风格,自认身份尊贵,虽然只是独户,却往往雇有所谓的“护院”来保护家庭的安全。两人这么贸然朝庄园进去,庄园门口的两名护院立刻上前拦阻。
森以松停下脚步,沉着脸道:“让开!”
两名护院都认识森以松,知道他地位不低,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忙道:“森老师,您请稍等,我……”
“我说让开!”森以松黑着脸重复了一遍。
两名护院看出不对,登时紧张起来,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之一就想回庄园内叫帮手。要知道森以松在西陲是以武术出名,真要冲突起来,这种只凭身强力壮来护家的护院,哪是他的对手?还是要倚多才有可能对抗得了。
哪知道他刚退一步,旁边一直阴着脸没吭声的陈驭风一个箭步跨前,连抓带摔,那护院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当时就被掼翻在地。
旁边另一个护院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森以松对爱徒的暴力行为毫不制止,仍是沉声道:“让开!”
那护院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一时僵住。
森以松哼了一声,抬手一拉一推,对方连格挡都来不及,直接被推得向后跌了出去。三四步后,那护院想稳住势子,双脚使劲向下抓地,哪知道完全没法站稳,蹭蹭蹭蹭地连着退了十多步,才“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上,心里大惊。
森以松绝对不是那种浑身肌肉、力量感十足的猛男型人物,动手时也不见多猛烈,而那护院本身却是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体重超过了一百五十斤,竟然被推这么远!
庄园内,有几个护院离得不远,大吃一惊,纷纷涌了过来。
森以松和陈驭风两师徒已经踏进庄园内,毫不停留地朝着对面五六十米外的大屋走去。
“拦住他们!”有人惊喝。
随着他的话声,护院们朝两人扑了过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主人家养他们干嘛?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场面!
陈驭风自知道女方想反悔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今天正好全发在这些家伙身上,拳起如风,脚落似电,出招凶狠。不到五分钟,十多个护院全倒在了地上,其中有一大半是被他放倒,个个都是伤筋动骨,在地上呻吟不断,爬不起来。
“住手!”一声厉喝突然传来。
森以松刚刚抓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