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再次沉默,不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事实便是如此。
于是唐宁继续说道:“真正害你家破人亡的是谁?并非是我唐宁,而是那个在南山上将你长虹镖局上下玩的团团转的赵仁!
你要知道张知州只求江湖人士不要拉帮结派,你姐姐若是认罪,说不定张知州还会念在那十金买来的酒中王份上,饶了你姐姐。
至于其他的人,张知州更是明令禁止官兵不要伤害他们。
所以对你伤害最大的人是谁?是赵仁才对。
你恨我是错的,恨张贺也是错的。你更不应该恨自己,因为赵仁的狡猾在整个两浙路的强盗圈里都是出了名的。
你最痛恨的人,最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应该是赵仁才对啊!”
何玉冷冷的看着唐宁,看了半晌,忽然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道:“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去对付赵仁么?”
既然何玉把话挑明了说,唐宁也没有必要继续装糊涂。
觉得屋子里面有些闷热,就从靴子里面抽出折扇,抖开之后很骚包的扇了两下,笑道:“正是。”
“我恨赵仁不假,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姐姐。但长虹镖局有今日,你唐宁当居首功啊。若不是你煽动那些暴民,又买通朱亮游说于我,长虹镖局怎么可能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唐宁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叹了口气道:“傻子,你还是不明白啊。虽然你现在比以前聪明了不少,但你还是没弄明白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
要你长虹镖局死的不是我,也不是那些百姓,而是张贺。再往大了说,是整个朝廷!
江湖人士以武犯禁者屡见不鲜,朝廷光是对其加以管束就已经忙不过来,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你们拉帮结派,还号称千人的规模?
醒醒吧,傻子,我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最后还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又背上了一个玩弄人心的名声,其实比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都是难兄难弟的,何必为难彼此呢?”
何玉发出一阵怪笑:“唐宁,你嘴皮子功夫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你不用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我去对付赵仁,没问题,我早晚也要亲手杀了他。但是你要记得,赵仁一死,我定会回头找你寻仇!你逃不掉的!”
唐宁哈哈大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二爷,我等你来取我项上人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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