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伯,我听说,大伯父是被淹死的?”她忍不住发问。
韩伯低叹:“是啊,那日发榜,他榜上无名,郁郁不欢,便独自闷在房中吃酒,吃得酩酊大醉,许是心中难过,半夜也不曾安睡,跑到湖边去吹凉风,一个不慎,就跌到客栈附近的千碧湖里去了!”
沈千寻点点头:“那当时的沈庆,就没有跟着他兄长吗?他们兄弟的感情,应该很不错?”
“感情不错?”韩伯突然苦笑,“是啊,是不错,只是,是沈安待这个弟弟极好,而当弟弟的,却未必领情。”
“嗯?这又怎么说?”沈千寻越听越好奇,站得太累,便换了个姿势,这时,却听那年轻大夫笑说:“沈神医,您喝茶!坐着听!”
他搬了一只凳子,又沏了一杯茶,十分殷勤的递了过来,沈千寻向他点点头,坐了下来,示意韩伯继续说下去。
韩伯笑:“沈神医,按理说,沈庆是你的生身父亲,又是一国之相,我这个老头子,不该在你面前说他的不是。”
“老伯但说无妨!”沈千寻直白的回:“老伯也看得出来,我与沈庆之间,是仇敌,而非父女!”
“是是!瞧得出来,世人皆知,你那母亲,便是被他苛待而死,你那父亲,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啊,就是一个踩着女人往上爬的坏坯子!这个坏东西,便算为相,也是一代奸相,龙熙有这样的人为相,实在是……”
韩伯说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也陡然变得十分灰白难看,沈千寻愧疚低叫:“老伯,真是对不住,你伤重刚醒,我却扯着你问东问西,实在对不住!你快躺着歇一歇!”
韩伯喘息着摆手:“沈神医,跟这伤病无关,是老夫想到过往的恨事,情绪激动罢了!”
“我看伯伯是饿的!”那个年轻大夫笑眯眯插话,“他从早上忙到现在,刚备好了晚饭,就被那帮子混货给打了,这上了年纪的人,哪经得起这样折腾?沈神医,你稍候片刻,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你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沈千寻莞尔:“公子这般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神医,我一个乡间穷大夫,担不起公子二字,我叫顾风,沈神医直呼其名就好!”顾风笑得十分热忱。
“那你也不要叫我沈神医了!”沈千寻淡笑,“说实话,听起来别扭,直呼其名就好!”
顾风犹豫半晌,欢欢喜喜的应:“行!我就叫你沈千寻,你稍坐一会,我这就叫人上菜!”
沈千寻点点头,招呼八妹下车,八妹揉着肚子,笑说:“刚说肚子饿了,就有人管饭,这也太贴心了!”
四人围桌而坐,沈千寻原没觉得多饿,可此时饭菜香扑鼻,也不由食指大动,一吃之下,赞不绝口:“老伯手艺果然精妙,这滋味,连京城里的大馆子都比不上!”
“那大馆子算什么?”顾风说:“那里的大厨子,还是我伯伯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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