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溜烟跑个干净,龙云雁也被唬得七魂走了六窍,一时也顾不上再找回面子了,扶着沈千碧仓皇逃开。
沈庆和阮氏也想走,可是,沈千寻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处。
面对这样一个罗刹女一般的人物,他们心里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恐慌,事实上,相府家丁如云,暗藏的厉害人物也不少,若群起而攻之,沈千寻再厉害也不是对手。
可是,一切太过猝不及防,厉害人物再多又怎么样?都不在跟前啊!眼前这小姑奶奶却立时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事实上,沈千寻确实有点想立时宰了这两人,利落爽快,省得磨磨唧唧的跟他们斗个不休。
可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太不划算,她若手刃了这两贼,自己也免不了惹来麻烦,她的命多贵?怎能赔给这两个贱骨头?再者,他们不是喜欢玩宅斗耍心眼嘛,好,她发发善心,就陪他们斗个痛快!
“父亲,母亲下葬的日子,可定好了?”沈千寻挟了一筷子菜,很随意的问。
“这个……你想……什么时候?”沈庆结结巴巴的回。
“后天!”沈千寻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天儿热,入土为安,只是皇上交待下来,要风光大葬,两天的时间来准备,有些仓促,所以,还烦劳父亲多费些心!务必办得圆满盛大,父亲你说是不是?”
沈庆哑声应了声:“是……这个……事不宜迟,我这就差人去办!”
他说完慌里慌张的逃离了鲜血淋漓的早餐现场,连自家老娘也顾不上了,阮氏见状,只好示弱,拿了绢子捂眼低叹:“我那可怜的媳妇儿哟!”
“你媳妇儿确实可怜!婆媳一场,她又那么孝顺,您去送她一程!”沈千寻已经吃饱喝足,当下揽住了阮氏的肩,不由分说就把她带了出去。
刚才没控制住情绪,玩得有点过火,这会儿沈庆龙云雁会不会去搬救兵来剿杀她?好,不管那么多,先扯住这老虔婆作人质!
她亲亲热热的揽着阮氏游园,脚步儿不停,把相府的大院全走遍了,召集了三四五六姨娘,聚齐了三四五六七八个庶女妹妹,划拉了满府的下人,大家一起开个会,她得让这里的人知道,从今儿起,相府这天儿,变了!
少了一只耳朵的刘三被她支使得脚不沾地,叫苦不迭。
“去帐上领些银子来,大小姐我今天高兴,要给所有下人都打个赏儿!”沈千寻搂着阮氏,语音清朗,“给那些欺负过我的,打过我的,骂过我的人,统统打个赏!这赏打了以后,过去的事,就是一张纸掀过去,本小姐一概既往不咎!但如果还有人想再没皮没脸的来招惹我,瞧见那几个没?”
她的手指向那几个掉耳朵的货,冷笑说:“割耳朵只是个小把戏,其实我真正的爱好,是割开人的胸膛!这个活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解剖!不信邪的,尽管到我这儿来报名!”
她又开始绕手中的剔骨刀,那刀影贴着阮氏的面皮飞旋,阮氏吓得两腿发软,沈千寻却用力一夹,愣是将她又提溜起来。
高高的房檐上,龙天若往嘴里扔了颗话梅,眯着眼儿笑起来。
“这妞儿唬人的本事,比爷还强!”他嘿嘿笑,“还割开人的胸膛解剖,这样血腥的吓人点子都想得出来,爷真得再高看她一眼!”
但他很快就知道,沈千寻所说的解剖,根本就不是唬人,她是真刀真斧头的在干!
次日下午,一个面色惊惶的男子冲进了相府,他是京兆尹的公子余雷,这位素日气定神闲的翩翩公子,此时却大失体面,进门即哭叫:“沈仙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