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低下头,从草丛里搜寻一阵,终于发现他的目标。

纤细白嫩的手指探过去,捻出那一朵四叶草,和着香草扎成一束,再点缀上紫的、粉的野花,就是很漂亮的一只花束了。

“尼桑,这个……”

五虎退细弱的嗓音响起,乱抬头,随手撩了把垂在眼前的金橘色发丝,只见弟弟手里捧着几朵小白花。

“我在那边的灌木里发现的,应该只是野花……但味道非常香……小花儿,她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吧?”看着乱接过自己摘来的花,退飘着小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

“这个叫狗牙花,夹竹桃科的。” 无事翻过药研的草药书,乱耳濡目染,直接报出了这野花的学名。

净白素丽的小花却有着如此粗糙的名字,五虎退不知所措地攥着衣角。

见状,乱将狗牙花一并放进那捧花束中,灵活的手指绕了几下,系下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拿好。”将花束塞进弟弟怀里,乱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一直低着头好累啊~~不过,幸好还是做完了。”

“尼桑,这是要……”五虎退捧着花束,有些不知所措,垂下头时,淡金色的发丝遮着半张脸,大眼睛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兄弟。

“你去送给小花儿呀,不是一直很想见她的吗?”乱摸了摸退的脸,指腹顺便擦掉一点泥痕“看你脸都弄脏了,为了摘这些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五虎退那点小心思,乱一眼就能看穿,有着美少女一般姣好的容貌,乱的心思也如女生般细腻:“早些三日月他们说小花儿要回来了开始,你就一直在等了。”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五虎退是什么状态,大家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乱趁热打铁道:“不抓紧时间的话,小花儿会被抢走的。”

五虎退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嗫喏着唇,半晌,才纠结地发问:“尼桑……花束是你做的,你不去吗?”

乱卷了卷自己的长发,道:“我?我还有别的机会啊,我可以帮烛台切先生准备午餐,稍晚些带着好吃的东西去见她。”

顿了下,乱补充道:“退先帮我去看看她吧,回来告诉我她过的好不好,长多高了,好吗?”

说着说着,长发的短刀就忍不住弯起蓝色的大眼睛,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五虎退好久都没从乱的脸上见到过了。

“好,那我出发了。”捧着香草和鲜花做成的花束,五虎退笑靥甜美。

乱藤四郎格外大方地冲弟弟回收告别,起身后边走向厨房。

烛台切正把醒好的面团放在桌子上,灶台上的小锅里咕噜噜冒着气泡,水果酸甜的清香飘荡在厨房里。

“这是要……”

乱走进厨房,今天,他和烛台切轮班担任厨师,看见搭档,烛台切当即道:“乱啊,来的正好,帮我做最后的收工。”

小锅搁在软木垫上,里面是红红的黏稠果酱,乱的工作是把收汁后果酱表面的那层浮沫去掉,说是这样,能保证胡颓子果酱口感不发涩。

胡颓子是本丸背后种的一小片浆果,平时挺不起眼,只有路过的小鸟愿意尝试它们。

如今被光忠用柠檬汁蜂蜜调味之后,它们重获新生,乱尝了一点,发觉口味很是浓郁,再看烛台切分面团的动作,就知道对方要做点心了。

“这次的胡颓子果酱我加了较少的糖,为了防止和糯米混合后口感发酸,啊啊,还记得爱花的牙齿不怎么好呢,但愿别害她牙疼。”烛台切将裹入果酱的面团放进模具,再拍出来,就是一朵完整的樱花造型“好了,樱花胡颓子糯米糕。”

乱捏起竹片,适时给糯米糕按压出花瓣的褶印:“细节也不能遗漏。”

烛台切称赞道:“乱果然相当细心呐。”

铺着米浆纸的点心盘很快被填满,乱捻起一朵“樱花”,小巧精致的点心躺在少年手心,看着那么可爱,都有点不忍心下口,光忠摘下腰畔的小碎花围裙,随手搭在胳膊上,看着满当当的点心盘,成就感油然而生,遂自我感觉良好地点点头:“做饭也要如亲临战场一般保持帅气优雅的姿态。”

闻言,乱抬头道:“爱花什么时候到呢?十年过去了,她会不会变得不爱吃甜食?”

看见同伴的疑虑,烛台切答:“鹤丸说,上次爱花来,吃到本丸的大福时,还会满脸幸福的笑容。没有所谓的挑食,只是遇到的东西不够好吃而已……我自信做出的食物,能牢牢抓住她的胃,让她再度爱上这里。”

长船派的始祖之刀有着和他曾经的主公伊达政宗相同的爱好:烹饪。

于是,太刀在不需要出阵干活之时,便会流连厨房,研究出各种美味的食物,光忠的手艺无人不知,想起以前的事,乱忍不住笑道:“小时候爱花被你养地白白胖胖,薰一直说你太纵容她。”

小孩子都爱吃甜食,每当穿着小裙子的女孩子晃动着白胖的小手要吃的,光忠几乎就完全被萌到在地,和果子、大福、馅饼随对方挑,直到爱花的蛀牙发出警告,这不间断的投喂才暂告一段落。

乱举例道:“十年过来,爱花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了,这个年龄的女孩似乎都会在意体型,那会控制甜食的摄入的。”

光忠感叹:“但愿这一时的小放纵不会给她来带困扰。”

乱双手托着下巴,这个姿势少女感十足,他叨念着:“十六岁的爱花是什么样子呢?有没有变得苗条漂亮?薰当年可是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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