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他说放了谁?
小姐姐吗?
他在给摘星的人打电话?
他似乎得到了什么答复以后,挂掉了电话,然后望了我一眼后说:他们答应放了囡囡,我去接她,你自己先照顾自己吧。说完后,他走了。
大年三十,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天,却忽然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了。我的家人,犹如人间蒸发一般。而我却也受了伤。
我根本就还没来得及从家人消失的震惊中走出来,所以,面对表叔的那句我去接她,没太多的反应。
表叔走后,我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的双腿虽然已经被接上了,可伤了筋动了骨,没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
我躺在一身湿漉漉的躺靠在床上,望着电视中热闹非凡的直播与现实中孤零零的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无法言语的难受感冲击着我的内心。
那一个大年三十,我刻骨铭心。
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看着天由亮变暗再由暗变亮。
第二天。大年初一。
我可怜的记忆中,这一天都是在家里跟家人吃饭,或者去亲戚家吃饭的。
可这一天,我依然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电视一直没关。正在重播着春晚。
我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英叔家的电话。
电话是英叔接的,我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说新年好。而是直接说:我家出事儿了。
他那边愣了一下,问我出了什么事儿?
我说很复杂。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在家等着。
大约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我饿的几乎前胸贴后背的时候,英叔跟万芳俩终于来了。
估计是英叔没跟她说啥,万芳还以为来我家是拜年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可一进门后见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时,就傻了。
开始还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不过,当她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的脸色的时候,当时就哭了。
我叹息了一声说:哭啥,我这还好好的呢。
英叔也走了过来,问我到底是咋回事?我家里其他人呢?
我对万芳说别哭了,我饿了,能帮我做点吃的吗?
万芳听了哭的更厉害了,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哭着往厨房跑去。
万芳一走,我呼了口气,然后就跟英叔说了事情的经过。
英叔听了以后,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他问我我表叔呢?
我没告诉他我感觉表叔好像变了,而是说去京城接囡囡了。
英叔唏嘘不已,说:那老头既然没杀你,那说明他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很可能是他之前就跟你爷爷有仇,这一番突破了禁制,就是为了报仇了。
只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来,你爷爷奶奶跟你爸爸妈妈他们到底怎么了,我看这屋子里也好像并没发生什么争斗,看不懂,看不透啊。
我叹了口气,恨吗?那肯定恨,只不过,单纯的恨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跟有些里似的,恨的都要死了,然后突破了?我呸!
我必须要理智,我必须要冷静,哪怕他们真的已经被龙老头给害了,我也不能自己先废了。
报仇!
我得赶紧的好起来,去找龙老头问问,我家人到底怎么了?似乎只有他能告诉我答案了。
我跟英叔聊了一会儿,因为身边有人,情绪也好了很多。
大约二十来分钟,万芳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屋,递给我,让我先端着,她再去端菜。
就着年夜饭准备好了的切盘腊肉,我咬碎了牙也要把面给吃下去。
因为我知道,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改变不了已定的事情。
一碗面吃完,我又吃了一碗,英叔烧了一盆火,让我们取暖。
望着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万芳,我欠她的。
我因为腿伤,一直不能下床,万芳似乎也发现了我家不对劲,问我伤这么重,家里人呢?
我不能跟她说实话,她还是很单纯的,不是我记忆中在二三世界中的万芳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他。相信英叔也不愿意让她扯进来。
晚上,英叔跟万芳都住在我家里,表叔睡我之前睡的那间屋,万芳睡我爸妈住的西屋。
躺在床上,电视没开,很烦。心里一直在回想着跟龙老头相遇到后来,遇到疯子似的他。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喊我。
我微微睁开眼,忽然发现,小姐姐居然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虽然已经知道她能回来,可我根本没敢奢望她会这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激动的揉了揉眼睛,发现并不是做梦,也不是看花了眼。
我努力的用双手撑着靠在了床上,她扑进了我的怀里。
这种相遇,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奢望,可却实现了,残酷的是,却是拿我的家人换来的。
我抱着做梦都想见到的小姐姐,却高兴不起来,他们没了,那种感觉似乎恍然间发现自己变成了孤儿一般。哪怕有深爱的人在身边抚平创伤,效果也不会那么快的就见效。
良久,我问她表叔呢?她说她自己先回来的,他没回来。
我问小姐姐: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他们要抓你?奶奶她?
躺在我怀里的小姐姐身体颤了一下,声音有些慌措的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们抓我,是想知道奶奶的下落,可是,就连我都找不到她,我怎么会告诉他们她在哪儿呢?
我哦了一声,接着问:那他们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