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二的声音很低沉。稍带着微微的口齿不清。
“怎么样,看来你的面子真没亲爹的面子大呢”
把小东西逗得炸毛,也好过他伤心的抹泪早知道小家伙会哭闹成这样,封行朗也许会真的会取消此次的佩特堡之行。
“封行朗,你心眼太坏了”小家伙又嗷嗷的叫了起来。
“是邢十二自己说只想见我一个人的又关亲爹什么事啊封林诺,你能不能再蛮不讲理儿亲爹好无辜的”
封行朗朝走廊口的妻子瞄了一眼,雪落立刻会意的赶上前来。
“诺诺乖了,跟妈咪一起去看看你义父输好液了没有。”
雪落将咋咋呼呼的小东西抱了起来。
邢十二好不容易才把门给打开的,雪落可不想丈夫的努力前功尽弃。
“封行朗,你不要凶老十二哦不然我跟妈咪都不要理你了”
被妈咪抱离的林诺小朋友,还不放心的恐吓一声。
封行朗进来的时候,邢十二立在窗边。应该不是在看窗外的景致,因为厚实窗帘紧紧的关闭着,几乎连光都透不进来。
“把门关上”
邢十二低沉一声。单薄的身姿穿在宽松的睡衣里,看起来有些空洞洞的。
封行朗这才意识到邢十二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儿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
估计他是真把河屯当成他自己的亲爹在伺候了比亲儿子还亲儿子
封行朗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走近过去,将侧头避开他的邢十二轻轻的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无声动作,真的能让别人感动死
不似煽情,胜煽情暖心得让人受不了
其实,封行朗并不喜欢煽情。这样的动作,只不过是他的经验之举。
当初在陪伴烧伤的封立昕时,他大多时候也是这般静默无声的拥抱着封立昕,让他默默的感受他的关爱
而并非言语上的嘘寒问暖
邢十二的身体在颤动,哆嗦得有些把持不住。他一直侧着头,不让封行朗看到他左侧半面脸颊。
但封行朗能感觉到邢十二应该是哭了。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其实邢十二那左侧的半边脸颊包裹在纱布中,封行朗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伤情。但从后脑勺来看,他左侧的头皮应该被掀去了一块。
“多帅的小伙子啊这怕是真要破相了”
封行朗调侃上邢十二一声,却没想被他拥在怀中的邢十二哭得为颤抖。
“逗你玩呢”
封行朗轻拍了一下邢十二的肩膀,“我哥烧伤面积那么大,现在不是也恢复得好好的”
一边浅劝安慰,封行朗一边温和的掰过邢十二一直躲避的左侧半边脸颊。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除了医生之外,封行朗是邢十二第一个坦诚相见的人。也不知道封行朗用了什么样的魔力,邢十二竟然会如此的信任他。
“嗯,你这烧伤的面积虽然不大,但伤口却挺深的。如果要彻底治愈加修复,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到一年。我明天就让老莫联系麻省总医院的烧伤科专家,越早治疗越好”
微顿,封行朗又冷幽默的调侃上一句,“这年头,肤浅的人多了,外貌协会的人就跟着多了”
封行朗幽深的眼眸里,没有同情和怜悯,亦没有嘲讽和挖苦,传导给邢十二一种莫名的力量感。
“封行朗,谢谢你”邢十二喃了一声。
“你这么客气,我会过意不去的我家诺诺可在佩特堡里扰了你整整五年时间呢还说,当初要不是你替我止血缝合伤口,我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热的煽情跟冷的幽默并驾齐驱,“没想到这风水轮流转,竟然也轮到我帮上你邢十二一”
“封行朗你,你真是个好人”
邢十二不再抵触封行朗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口应该是很有经验了,封行朗知道用什么样的力道和动作,不会弄疼邢十二。
“别这年头,说一个人是好人,那就等于是在骂人”
封行朗悠哼一声,“我不想当的,就是好人”
邢十二左侧的唇瓣有儿上翻,影响了他的吐词,“封行朗,只有你才配当我义父的亲儿子”
这一说,到是让封行朗真的动气了
“那也得我愿意”封行朗冷生生的扯了一下唇角,“而事实上,我觉得那是我的耻辱”
“那你还来看我义父”
邢十二的心情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因为封行朗不仅带给他希望,而且还奉献上了满满的关心。
其实邢十二虽说已经有二十多岁了,或许是生活圈和交际圈过窄的缘故,他像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儿一样,哄哄就行。
“没办法啊,要不来小东西跟我没日没夜的闹啊整天就是义父老十二的,烦得我头都大了”
封行朗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同时,也不忘暖了一下邢十二的心。
“这小子真没白疼他”邢十二舒心的说道,“还知道惦记我这个十二哥”
微顿,邢十二又哑着声音紧张的问,“我的脸,真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放心,即便整成阿凡达,都不会有问题的”
邢十二微怔了一下,“阿凡达是谁”
“”封行朗唇角微抽了一下这孩子都被河屯给关傻了连正常的交际和娱乐生活都如此陌生。
“改天告诉你”
封行朗轻拍了一下邢十二只受了些刮伤的右脸“一会我找下老莫,让他邮一些舒痕胶和抚疮乳过来。都是老莫找过中医亲手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