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封行朗感觉到舰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幅度很小,但封行朗还是能清楚的察觉。应该是遇上突发状况下的紧急制动。
随后,封行朗便听到了铿锵有劲儿的脚步声。这步伐训练有素,却也紧张微乱。想来应该是验证了他的预料,外面一定出现了某种紧急状况。
“诺诺,到亲爹这里来。”
封行朗长臂微勾,便将小东西勒紧在了怀里,“雪落,一会儿你紧紧的跟着我”
“行朗,发生什么事了”雪落微微紧张的问。
“现在还不知道但就知道了”
封行朗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声响。
“亲爹,是不是我混蛋义父来了”
小家伙也竖起耳朵来听。除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也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响动。
“你希望他来么亲爹可不希望”封行朗淡声。
“这次我义父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小家伙不满的直哼哼,“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来救我们啊”
“他老了”
封行朗意味深长的淡应。或许,这也是他不再去报复河屯的关键原因之一。
“义父是老了,可老十二和老八他们不老啊这个老十二,做事越来越差劲儿了我都不要喜欢他了我让我义父重收个老十七当义子好了”
林诺小朋友傲慢的说道。那小模样,好似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小东西的确有这样的傲娇资本。谁让他是亲的呢。在血统上,就远高贵了邢十二他们一大截。
“诺诺,不许这么戾气你十二哥是你义父的义子,而且比你年长,岂是你能吆五喝六的”
哐啷一声,雪落训斥教育儿子的话还没说完,灵堂的门便被打了开来。
进来了四个迷彩服,本不宽敞的灵堂便显得有些拥挤。
“起身跟我们走”
“你们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
雪落惊声问。下意识的朝丈夫封行朗的身边贴近了一些。
“走”
为首的迷彩服并没有跟林雪落解释什么,而是催促一声后,用枪抵在了封行朗的后背上。
封行朗没有反抗,也没有询问什么。他抱着儿子站起身来,并腾出一条胳膊轻揽过妻子的腰际。
因为久跪的缘故,雪落感觉自己的腿麻木得都没知觉了。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见迷彩服并没有要将他们一家三口分开的意思,雪落咬着牙关,吃劲儿的紧贴着丈夫和儿子跟上了这些人的步伐。
下去了两层船舱,又拐上了几拐即便走的路线不一样,但封行朗还是能认出这里就是关押自己和严邦的地。
船舱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血腥味加夹着混沌的气味扑面而来。
还没等雪落跟林诺小朋友反应过来,他们一家三口便被推了进去,随后船舱门便被锁上了。
“大邦邦”
林诺小朋友发现了横躺在地板上的严邦。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严邦。
身上的白衬衣几乎被鲜血染了个遍黑色的长裤是破败不堪,好在还能遮体。
严邦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想到被关进来的竟然是封行朗一家三口
“嘿这下我们能凑成一桌儿了”
严邦打趣一声,吃劲儿的想站起身来,可晃了几晃,终只能半坐起身来。给封行朗一家三口腾出多的空间来。
“邦,你怎么样了”
封行朗将儿子林诺放地面,便上前来托住严邦的后背。
“没事儿就他们那群怂货,奈何不了老子我的”
严邦直起上身,尽量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
“大邦邦,你怎么搞的”
林诺凑近过来埋怨着,“都被人打成这样了”
严邦抹去了唇角溢出的鲜血,努力的朝林诺小朋友挤出一张笑意。
“诺小子,过来让大邦邦抱一下”
“不要”
看到严邦这满身的血污,小家伙嫌弃的退身到妈咪雪落的身后。
用小鼻子嗅了嗅,小家伙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味,“这里好难闻”
“都是你亲爹的味道”
严邦忍着疼痛淡淡一笑,“小子,你该不会是连你亲爹都嫌弃吧”
“我亲爹的味道才没这么难闻呢”
小家伙并不知道这狭小的空间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无法体会被关禁在这里三十多个小时,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两个男人,五平米左右的空间一小瓶水,一盒子白饭,三十多个小时,一身的伤疼
“雪落,你坐会儿吧。”封行朗温声。
雪落了头,便抱着儿子蜷着腿弯在外角坐了下来。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可落在雪落眼里,却是凄凉无比。
无论是严邦,还是丈夫封行朗,都是申城贵胄。
可现在却沦为了别人的阶下囚。被关押在这几平方米的狭小昏暗空间里。
她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不明的液体
还有一个空饭盒那分量,也就够儿子林诺吃上一顿的
可严邦跟丈夫封行朗,都是五大三粗的成年男人
“姓方的这个老匹夫,竟然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还它妈什么少将”
严邦嗤声谩骂着。
雪落默着,没接话。
看严邦伤成这样子,应该跟丈夫封行朗没少挨打。
无论守灵也好,还是来祭拜,关就关了,为什么还要打人呢
听到脚步声由近及远了,封行朗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还有几块糕。没有递送给老婆孩子,而是朝严邦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