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这一刻的封行朗还真没十足的底气去接白默的电话。
严邦昏迷不醒的这三四个月里,封行朗又何尝安生过
虽说没有每日去看望严邦,但他却能从妻儿的口中听到有关严邦的消息。以及白默和豹头他们频繁的给严邦请的脑科专家和
神经类学者等等。
从残酷的冷静思维出发封行朗还是希望严邦能够早死早超生的。好好的死去,要比现在这样苟延残喘强。
没有人知道,封行朗那天搭放在严邦氧气面罩上的手,究竟做了些什么
封行朗的内心世界,向来都是他人无法猜透的
该来的,始终不是主观意识上能避得了的
在深呼吸之后,封行朗还是平静的接通了白默的电话。
“朗朗哥,邦哥他他他醒了”
当时的封行朗都已经做好了严邦已死的准备,可亢奋过度的白默,说出的竟然是竟然是严邦醒了
“什什么严邦他他醒了”
封行朗整人从大班椅上弹站起身,询问的声音都带上了战栗感。
“是真的邦哥他他醒了”
随后,便传来白默情绪失控的哇哇大哭声。
无论他跟封行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可在严邦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白默还是条件反射的给封行朗打来了这通汇报电话。
潜移默化中,白默早已经把封行朗当成了主心骨,只是这几个月格外的嘴硬罢了
手机那头的白默,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像是在宣泄这些日子来的惊魂和恐惧。
白默应该不是在欺骗他
因为白默没那样的演技,没那样的心计
那么说来严邦真的醒了
冲出办公室的封行朗,踉踉跄跄的差儿撞上进来办公室递送二类项目数据清单的。
“封封总,您这是要出去吗这些是二类项目的数据清单”
“先搁着”
只丢下一句简短的话,封行朗便已经冲到了电梯口。
封行朗赶到医院时,并没能见到严邦。
严邦被那个日籍神经类专家推进了无菌观察室。陪同进去的,只有一人
“干爹干爹抱”
看到好久不见的干爹封行朗后,严无恙小朋友飞奔过来,蹦哒着扑进了封行朗的怀里讨抱。
封行朗将小东西托抱起来,紧拥在怀里以平息他一路赶来的复杂心情。
说真的,封行朗还没有做好严邦苏醒过来的心理准备。
严邦能够醒来,他当然是一直希冀的只是
“无恙好想干爹干爹都不来看无恙的”
被封行朗拥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格外撒娇的勾紧着封行朗的颈脖,不停的用自己的额头蹭顶着封行朗的下巴和脸。像只失宠的
小兽一样,分外的粘人。
“那无恙有没有好好守着你亲爹啊”
封行朗亲了亲小家伙肉墩墩的脸颊。
“好好守着了亲爹醒了眼睛会动手指也能动就是不会说话”
小家伙这是真尽孝了。陪着妈咪守在亲爸爸严邦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看来,严邦是真的醒过来了
封行朗的心绪变得为澎湃。一种期望夹带紧张的紊乱感。
不得不说,这严邦还真够命大的
靠仅存的后一口气,竟然还能让他苏醒过来这得有多么强大的求生毅力啊
激动得几乎言行失控的白默,在看到赶来的封行朗时,却瞬间冷静了下来。
“封行朗,你跑来干什么”
当时的白默有种暂时性的脑短路他甚至于已经忘了是自己把封行朗给叫过来的。
或许连白默自己也想不到怎么就给封行朗打了电话呢自己的脑子瓦特啦
封行朗只是轻轻的拍抚着匍匐在他肩膀上卖乖的严无恙,并没有作答白默带着挑衅的询问。
“怎么,邦哥醒过来了,你很失望吧”
不答话也没关系,完全不影响白默埋怨封行朗的不是,以及倾述封行朗的罪行。
“竟然丧心病狂的下毒手去拔邦哥的氧气管儿封行朗,你它妈的简直禽獸不如亏得邦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舍命相救封行朗,你以死谢罪都嫌晚”
封行朗默默的聆听着白默的谩骂和攻击。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的怼去。
似乎,封行朗真的没有想到严邦的生命竟然能够如此的顽强用上奇迹一词都不为过
是什么样的顽强求生**,促使得他能够苏醒过来
难道是真的放心不下他封行朗
“封行朗我警告你等邦哥能开口说话了,我就把你的罪行一一告诉他别以为占着邦哥对你的偏心,你就能为所欲为出来混
,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白默还在继续着他极不友善的奚落和谩骂。恨不能把封行朗给直接骂死了事
“白默,你不要再骂我干爹了”
对于白默和豹头他们,严无恙小朋友向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臭小子,这家伙差儿害死你亲爸爸,你竟然还这么的袒护他”
白默虽说在训斥不懂事的严无恙,但语气却是格外柔和的。因为小家伙是严邦的唯一血脉,白默当然会善待他。
“不要亲爹要干爹”
小家伙紧的勾抱住封行朗的颈脖。
“我你这个忤逆子简直就是小白眼狼”
白默气得上前就想抽小家伙的股,却被封行朗抱着避让开了。
当天,封行朗并没能见到严邦。那个日籍医生一直在给严邦做着各项肌体和脑神经测试。
不想留在医院被白默当孙子一样的教训,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