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封行朗监听得相当专注。
甚至能数出小家伙每走一步的节拍和用时。
不得不说,邢十二弄来的这东西,科技含量相当的强势。连小家伙细微的喘息声都能听得到。
“砰砰砰”
封虫虫小朋友停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外。门是紧锁着的,任由小家伙如何的拍打都纹丝不动。
封行朗查看了一下小东西的定位,是在二楼的顶西拐角处。而那扇门在封行朗的记忆中一直是紧锁着的。可为何小东西锲而不
舍的一直在拍打那扇门呢
难道说,那扇门曾经在某个时段打开过
一系列的联想涌了上来比如说儿子盖好的被子再比如说儿子打的小饱嗝还有儿子念念叨叨的大虫虫应该是个活物才
对
封行朗的机警度还是相当敏锐的。可此刻在专注的监听之下,却削弱了不少。
当然,如果在某个大巫面前,他的那儿小机警程度,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一股袅袅的幽烟飘扬过来,带上了微微的药草气息。
侧身躺着的封行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四周空气中的成分有所改变,依旧该怎么呼吸就怎么呼吸着。
就连幽暗处的那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他都没能察觉到。
困意在瞬间便层层叠叠的袭来,封行朗还没呼吸几下,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泛重得睁不开了。
这破地方加破沙发,有这么好睡吗
封行朗揉了揉越发困乏的双眼,想提起精神继续监听儿子的动静时,却还是被层层叠叠的困意给俘虏了,终昏沉沉的睡了过
去。
一只骨节分明且稍显粗粝的手缓缓的探了过来,很轻巧的就从封行朗的耳际取下了那枚隐形耳塞送至自己的耳际听了两三秒
之后,又送了来。
本是要重塞封行朗耳朵里的,可探过来的手微微静顿之后,终只是放在了他的耳边。
这张脸依旧俊逸,透着棱角分明的清冽感将他的英俊染上了一抹邪肆。
沉睡中的封行朗,少了平日的戾气和诡诈,却多了些许的柔和之美浓郁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色淡如水的唇
果真是自己死了也不得安生呢即便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能被他骂得上窜下跳
九十九次刷脸,是不是可以引申为他对他的需要又或者是他对他的怀念
可后一步的尊严可还是没能守得住
八十六次的刷脸,离终的九十九次好像还差得不少
这将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典型么似乎感觉自己的这种行为,还是幼稚了那么一些
是付出是讨好还是谄媚又或者是另类的舔着脸
这样的自问,又得上升到一个人活着的价值是什么的高度了
有些东西,既然花了两年多时间都没能想明白那还想它做什么呢
就当它是一种生态平衡吧
不是常言有说一物降一物的么或许用在他跟他这里,也是适用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了过来,在离封行朗高挺鼻梁上方两厘米处静顿住了神出鬼没的,蜷起的手指还是落了下来,在封行朗
的鼻梁上一刮而过
算是报仇了么
还是给他的见面礼
二楼传来的拍门声,打断了这样的静默卫衣人立刻飞身朝楼上飘浮而来。
“大大大虫虫。”
捕捉到那抹幽影,小家伙欢天喜地的飞奔过来,小嘴巴里一直的念念叨叨。
几天前。
奇的仰视
居高临下的俯视。
小家伙的眼眸里满带着惊奇的光亮,那神情那模样,以及对猎物的好奇欲,跟封行朗何其的神似。
“嗨,你叫虫虫”他问。
小家伙吧唧了两下小嘴巴,算是应了他的问话。随后缓缓的踱步过来,轻轻的举起小手拍了拍他,应该是在判断这个幽影是不
是真实存在的。
他附身,温润着眉眼盯看着对他好奇不已的小家伙。
“我们还真有缘呢你叫小虫虫我叫大虫虫”
他探过自己的大掌呈现出握手的友好状态,“很高兴见到你”
小家伙举起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大手里,兴奋的哼哼两声。
“记住了,我叫大虫虫。”
两分钟后,在那扇原本一直紧锁的房间里,传出了耐心且细致的教导声
“林雪落”
“大大大大大虫虫。”
“林雪落是你”
“大大大虫虫”
“小虫虫的林雪落是生下你的那个女人叫”
“虫虫大大虫虫。”
“”
封行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
睁开眼皮的那瞬间,他顿时一惊。想速的从沙发上蹦起身来,却疲软困乏得厉害。
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天呢,自己真够犯混的
条件反射的去摸索自己的耳际,却发现那个隐形耳塞掉落在沙发上,便立刻捡拾起来重塞自己的耳朵里。
从隐形耳塞里传出的监听声,让封行朗亢奋不已。
“”
那是小儿子奶声奶气的叫唤声,而且一直不停的重复着。
“虫虫虫虫你会喊妈妈了我家虫虫会喊妈妈了虫虫你在哪里”
亢奋过度的封行朗本能的冲上楼去寻找小儿子的下落。
“虫虫虫虫应亲爹一声”
一听到亲爹的嚷喊声,小家伙撒腿就跑。
大虫虫是十分钟前消失不见的。小家伙一直在寻找。可还没等他再次找到大虫虫,现在就要被亲爹给先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