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着实轻松了几天,每日只是复习考试课程,从考场出来的那个上午,她还觉得昆山的天格外的蓝,早秋的风清爽地扑到脸上。
“哇,小狗!来,吃吧。”
“这哪来的狗呀……看起来好饿诶。”
刚刚还觉得考试完,神清气爽的陈清秋顿时黑了脸。顺着讨论声看过去,一只毛茸茸的小黄狗围在两个女生的脚下,埋头不知道在吃些什么,尾巴摇得正欢。
陈清秋盯着它额头上那撮白毛看了会,这么几天下来,发现阿福就是个小吃货,认命般地喊了句:
“阿福!”
黄狗摇尾巴的动作一顿,立马叼着香肠蹿到陈清秋的面前,把沾着口水的香肠放到陈清秋的脚边,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我不吃,你吃吧。”
在围观女生的惊叹声中,阿福迅速地吃完了香肠,高兴地朝着她们叫了两声,就跟在陈清秋后面朝学校外走。
“下次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呜汪!”
两个给香肠的女生面面相觑:“我怎么觉得……小狗像是听得懂人话呢?”
陈清秋心知阿福是只妖兽,聪慧到如此地步,也就不怎么惊奇。但若是平常人注意到了,难免不会惹上麻烦。
一人一狗缓缓地走到中药铺,取了最后一罐子熬好的药剂,继续往白茅的宅子走去。快要到的时候,阿福就停下脚步,蹲在转角,用圆溜溜的眼去看陈清秋,一副怎么也不肯再往前的样子。
“好吧,你在这里等我。”
阿福不肯进入白茅的宅子,陈清秋第一次来这里就发现了,无论她怎么哄,它甚至还想咬住陈清秋的裤腿不让她进去。直到陈清秋保证自己不会有危险,它才松了口。
放在阿福的身边,自己轻松地提着一桶添了血的中药往前走。眼见着看见飞起的屋檐角,她的心有些往下沉了。
仿佛是有一团麻絮堵着,陈清秋越近,那麻絮越像是沾了水,沉甸甸、乱糟糟地挤着。
这是最后一剂中药……白茅的伤,该痊愈了。
推开院子的木门,水声哗啦,间或一声鱼摆尾的声音夹杂,竹叶翻飞沙沙响的声音依旧轻柔。
这个院子总是这么冷清……就像,白茅看起来一样的冷清。
那俊美无比的脸,削尖的眉,细长犀利的眼,偏生缀上一颗泪痣——仿佛是冬日里山头最后一抹白雪,在光景下闪着,站在山脚下的陈清秋只有眯起眼,才能辨认。
“来晚了,莫不成是你的手机被傻狗吃了?”
当然……开起口来,简直是雪崩山洪,什么高冷形象全变作尘土了。
陈清秋面对那张臭屁的脸,咬咬牙,心里的一点失落全被嘲讽没了。她提了下手里的保温桶:
“放心吧,再傻也不会吃你的药,毕竟阿福可没病。”
白茅哼了一声,把手里小巧的手机放下,这两天他刚从陈清秋那儿得知了手机这种新鲜玩意,侯桃便献宝似的送了一对过来。
“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