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八爷忽然没了声音,沉吟了好久才慢慢道:“当然问了,我说过,要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天工老人冷冷一声道:“都是他的伤心事,怎么能不问。”
八爷和迦南的恩怨从阴石身上开始,但幼小阴石跌落悬崖差点丢了性命,虽是由于他们两人切磋研习武功疏于照看造成的,但说白了也怨不上迦南,八爷也从未朝这方面想过。
但成为天灵子的阴石,一旦跌进承天教的魔窟,学艺星枢子,为他争夺门主打架也就算了,但教给他赤焰魔功,将他练成凶猛无比、磨灭心智的魔畜,这是八爷说什么都容忍不了的。
朱山虽是跟着翁锐出现在他眼前的,但脾气更合八爷的胃口,聪明伶俐,勇敢而有情谊,从城隍庙的角落,到那个住满叫花子的院子,这里面都有他的身影,他们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亦祖亦孙,难以分清。
对于霍去病,八爷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年幼的阴石,悉心教导,不遗余力,总盼他能经过历练,慢慢老成,但他的高傲遇上了迦南地奸猾,二十四岁的生命就此陨落,这对他来说就像当年丢失阴石一样痛。
一提到向迦南问话,两位老人的情绪一下子都变得极为低落,可见他们的谈话一定是非常地不愉快,这让翁锐忽然感到有点进退两难。
“好啦,他不愿说,我来说给你们听吧。”看八爷不想开口,天工老人喝了一口茶道。
那位少使派来带路的承天教圣地的一位骑士,在将八爷和天工老人带到黑叶堡之后,并亲自进去通报,但当迎出来的迦南看到他带来的是谁时,抬手就将那位骑士当场给毙了。
跟着迦南一起出来的还有七八个人,其座下卫使巴菲、耶合都在里面,看到这两人就即刻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扯出家伙就像是要立即动手。
“啧啧,真是不讲究,”八爷斜瞟了一眼道,“他只是一个带路的,还是一个特别崇拜你的信徒,这么就把人给杀了,看来啊,你这心中是没有天姆的。”
“住口,你们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耶合吼道。
“哼,我杀我的人,跟你有和相干?”迦南怒道,“这种瞎了眼的信徒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呵呵,真是不敢相信啊,”天工老人嘲道,“人家只是带了个路而已,你这么生气是不是特别怕我们俩啊?”
迦南走上前来,将天工老人好好端详了一遍,点点头道:“天工子,你能遵守承诺五年未露一面,我敬你是个人物,五年前你就已经败在我的手下,其实你今天大可不必再次来自取其辱,哈哈哈,哈哈哈哈……”
迦南笑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天工老人冷冷道:“你笑好了吗?”
“我笑好了,难道你不觉得可笑?”迦南道。
“可笑,我也觉得可笑,”天工老人道,“我承认五年前你赚了一招便宜,但你并没有真正胜我,要不是我不愿意卷入天工门的俗务,就你那几句话就能将我僵五年?这也太可笑了吧。”
迦南脸色一冷:“你这次来是想再来跟我分个输赢?”
“不,你想错了,”天工老人摇摇头道,“我是来想跟你分个生死的!”
“你给我住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八爷呛道,“和这老东西分个生死那是我的事,你就在一边呆着吧。”
“哟,这位是谁啊?”迦南左看看又看看,忽然眼睛一亮,惊奇道,“你是武痴阴泰?我的老朋友,你怎么来了?”
随很多年没见,但这个武痴阴泰的容貌迦南依稀记着,近年来关于他的传说又一直不断,恐怕他猜也能猜出是谁,既然叫老朋友,那就得热情一点,迦南想张开双臂想和八爷来个拥抱,被八爷抬手止住了。
“你还是离我远点,”八爷道,“我说过,这次来你我是要分生死的,不是来攀交情的。”
迦南作为承天教圣左使,在教内和大漠一带地位尊崇,被人家这么说,自然也不能再腆着脸往上贴,脸色也阴沉下来,他太知道这里面有多大事儿了。
“我知道当年因为我们两人在一起你的小儿子丢了,”迦南道,“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怨我吧?”
“那件事我只怨我自己,从来就没怨过任何人。”八爷沉声道。
“那你找我是为什么?”迦南道。
“你练功该不是把脑子练坏了吧,”八爷道,“你在石儿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该不会让我提醒你把?”
“哦,你是说天灵子吧,”迦南似乎毫不在意,“这你就更怨不上我了,我认识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
八爷沉稳的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要是你杀了他你说句不知道是我儿子就和你没关系啦?”
“哼,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迦南道,“我教他功夫虽是利用它,但也救了他。”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八爷道,“救他几年,教他功夫,让他烈焰焚身,最后再让他替你死一次?”
“他不是还没死吗?”迦南狠声道,“就算死了又怎么样,谁在我的棋中都一样。”
八爷顺了一口气,死死盯着迦南道:“你在下棋,要死的却是我儿子,确实该死,算你一次。”
“那又怎样?”迦南很不以为然。
“我再问你,”八爷道,“你们把山子弄到哪里去了?”
“你说的是那个朱山吧,”迦南道,“你给他教的那几招功夫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