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大和李汉走远,李改朝有点空落落的,究竟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他三下五除二把盗洞外面的土填进了洞里,没有犹豫,他知道那里面除了散落的尸骨,什么也没有。他也不想天亮再回去,因为一大早扛个铁锹回家,更让人怀疑。于是,他匆匆往回赶。可是,这会儿回家,他妈那里怎么解释?唉,人活着可真难!
村口几间老屋子,是生产队时留下的,现在空着,门也没锁。李改朝想,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里面可能还有些秸秆啥的。也累了,睡一会儿再回去吧!没有多想,他就想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里面还有个东西顶着,他晃了晃破门,咣铛一声顶门的棍子就倒了。
“谁?”李改朝听到一声喊,随即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打开手电。
“不,别……”这声音这么熟悉,手电一照,原来是村里的汪会计,边上还有一个娘们。低着头,李改朝还是很快认出是村东头的何寡妇。难怪村里人议论纷纷,这俩人还真的有事!慌乱之中,他们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何寡妇赤裸的上身还是被李改朝看了个正着。
“啊,是改朝兄弟啊,你这是……”
“哈,哈,我记得该管你叫叔啊!”
“唉,我……”
汪会计四十多岁,也就比李改朝大那么十几岁,可人家的辈分高,村里也多少有点地位,李改朝的确是从小管他叫叔的,尽管谁也说不清楚这辈分是怎么论的。何寡妇其实还不到四十岁,可已经守寡多年了他结婚的第二年丈夫就死了,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的。有个孩子,没养大。但她没有改嫁,据说是娘家那边条件更差。要说人家再嫁个男人没什么,可是汪会计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唉,这人啊,有时候还真说不清楚。
看着他俩慌忙的样子,李改朝觉得好笑。他们跑了,留下个热乎的草窝,奶奶的,还把破被子抱走了。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吧,可是也不怕我冷。哎,想得美,坏了人家的好事,还想暖和?不对,都这会了,应该已经完了吧!唉,管人家呢,眯一会吧!
可是,躺在草窝里,他却睡不着了,刚才的那一幕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汪会计有老婆还偷腥,李寡妇都快四十了还不顾风言风语,这事儿真的那么重要?而且是在大冬天?李寡妇很有魅力?不是啊,也就极普通的一个女人。但话说回来,要看对谁,李改朝正直如饥似渴的年龄,却未曾有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让这个小伙子有点想入非非了。不行,我比不了别人,我还比不了汪会计?我连一个像何寡妇这样的女人也找不到?我差在哪里?不就是钱吗?
钱,这玩意儿真是。有了它,这一会儿我可能正搂着自己媳妇,还他妈的大半夜往荒郊野外跑?有了钱,妈妈这时候正逗着孙子玩呢,爸爸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走,甚至爷爷奶奶都可以多活几年。我是不愿意,否则,有了钱我也可以和汪会计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都不重要,有了钱,我看我的书谁会笑话我?可偏偏是,现在,我想看个书,招谁惹谁了,都有人说我不成器。那你们还把孩子送学校干什么?他们读书是正事,我就不能?就因为我穷?他摸了摸口袋,李大塞给他的钱,也就一百多块吧,零零碎碎的。还有那块玉,摸上去不错,究竟能值多少钱?不行,我得先打听一下,免得上当了。可是,问谁呢?三爷,他老了,多少年都不出村子了。即使知道,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问道长,怎么说呢,盗墓贼给的?还是自己挖的?可是不问吧,说实话,连到那里去卖他都不知道。这么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冬日难得的阳光照着眼睛时,他才醒来,起身就回了家。
“妈,您今天去赶集吗?”
“赶什么集?哪来的钱?再说了,汪会计刚送来一堆菜,说是村里照顾咱家的。”
李改朝都快笑出声了,照顾,以前你咋不照顾,这不年不节的,照顾个头啊!心里这样想,他嘴上可没说。这是他的习惯,不爱多少话。
“那您就去买点衣服啥的,割点肉也行。”说着,他递给他妈一卷钞票,就是李大塞给他的,他留了二十。
“你哪来的钱?孩啊,你昨个到底干啥去了?”
“哎呀,妈,我去地里了,还能干啥。这钱,是我捡的,那俩坑是盗墓的挖的,这是他们掉在坑里的,还有这块玉。”
“啊……”李妈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真的?可是,也合情合理,盗墓的慌里慌张,掉点东西,在正常不过了。可是,她是老实本分的妇道人家哪经过这些事?这意外之财,让她感觉到不安。“那咱还给人家吧,咱穷,可是……”
“妈,我也不爱占人家便宜。可是,咱上哪里还,他们是贼,还敢回来?”
“那,可……”
“唉呀,妈,咱家的麦地被挖不成样子,或许是人家赔咱的。”
“妈老了,你自己看吧。可是,这样不是办法,玉能值几个钱?要不,我上镇里给你表舅打个电话,你上他们矿上挖煤吧!”
“妈,我也想出去,可您一个人……”
“没事,农忙你就回来,我让妮子给我做伴儿。”妮子是大姐的女儿,从小跟外婆亲。
“嗯,那您去吧!”
李妈走了,李改朝长长叹了口气。昨晚的事情的确触动了他,不用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