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子是说,是紫蕊要害二小姐,却没想到那汤被绿萼喝了?
饶是平时再稳重,紫蕊也被这番变故吓住了。
紫蕊怎么样没有想到,这事自己竟然会被卷进去。
紫蕊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你,林嫂子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什么三七粉了?再说我为什么要害二小姐,她是我主子!”
林嫂子比她还慌的样子,言语间却还颇有条理:“你前段时间还找我抱怨过,说原本好好的在揽芳居当差,却被调到了七星阁,明着是从二等丫鬟升了一等,但跟着这样一个主子,又有什么前途,我还劝你想开些,没想到,没想到你却狠心痛下杀手!”
紫蕊被她一番颠倒黑白话说得更加不知所措了,连辩解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这幅样子,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副被别人揭穿了没法开脱的样子。
紫蕊看着周围人看着她一脸复杂的表情,更加绝望了,越发不知道该怎么说。
忽然听到薛夫人道:“珍珠,你带人去紫蕊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仔细找找!”
珍珠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匆匆回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手中还托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纸包。
看到那个纸包,薛夫人眼神一利,“去请李大夫。”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磨人的,紫蕊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要了她的命,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夫人,李大夫到了。”
石破天惊的一声,将紫蕊炸回神。
紫蕊抬起眼,就看到李大夫给薛夫人施完礼,在薛夫人的示意下打开了那包药粉。
李大夫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就放下药粉,对薛夫人道:“夫人,这纸包着的,确实是草乌粉。”
李大夫的话音才落,众人就齐刷刷地看向了紫蕊。
紫蕊仿佛听到“咯嗒”一声,是头上悬着的刀落下慢慢落下的声音。可她除了无声哭着摇头,不断说不是自己外,想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事情的发展太匪夷所思,紫蕊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吓得连思考都不会了。
而在这时,忽然传来几声突兀的“啪啪啪”的拍掌声。众人转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薛亭晚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放下手,笑着看向林嫂子,轻笑着道:“林嫂子真是好演技、好口才!”
“这一出戏演的,我都快要相信了呢!还有这口才,谁说林嫂子不善言辞的,这口才可是好得很呐!不知道是天赋异禀呢,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呢?”
林嫂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薛亭晚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薛亭晚冷眼旁观了那么久,实在是不想再看一堆心怀鬼胎的人演戏了,这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林嫂子口口声声说,是紫蕊给了你草乌粉,却骗你说是田七粉,你才放在了汤里,可是?”
林嫂子虽然不知道薛亭晚突然来这一出是为什么,可听她的话又似乎确实是自己说的,没什么错,便迟疑地点了点头。
薛亭晚见状,笑的更温柔了:“那么,你是从哪里知道,那汤里放的是草乌粉的呢?”薛夫人下了严令,禁止此事泄露,就算传出了风声,能打听到的,也不过是绿萼是中毒身亡,林嫂子又是从哪里知道是因草乌中毒的呢?
林嫂子的脸僵了僵,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了。
又听薛亭晚道:“那紫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草乌粉呢?又是什么时候给你的?怎么给你的?”
林嫂子又哪里能回答薛亭晚的问题。
那人教她说的话,她全说了,事情也确实照着那人说的发展了,只要紫蕊定了罪,她就会没事的,最差的不过是被扣几个月的月钱,可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那人没有说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教过她现在她应该怎么办。
正慌乱间,就又听到薛亭晚道:“查出这草乌粉从哪来的,凶手自然也就跑不掉了,这种毒物,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大雍朝对药材管理很严格,体系也很完善。特别是对于这些有剧毒的药材,不是大夫开的药方,药店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卖给你的。一旦被查出来,可是双方都要被严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