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次,”韩山话锋一转,“鸿业技艺不精被人制住闯下大祸,我拟上报峰主,遣出山门镇守凡间道观五年,以示惩戒。”鸿业听闻脸上没什么沮丧的表情,想必是早有心理准备。
“而刘氏子秀,几经周折,与我燕然宗也算得上颇有缘分……”说到这里,韩山似在犹豫。
“但此子资质只有五成灵根,唉,实在太低了,太低了,不合宗门规定啊!”长须老者装模作样地叹道。话毕似乎也知道自己演技浮夸,不禁有些脸红。其实这段话本来是由中年壮汉来说的,但那浑家伙耍脾气起来,摆明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也是无奈,唱惯了白脸的老者才临时客串一次红脸。
韩山脸皮就要厚得多,面不改色接道:“也罢,先贤有云:玉百琢而成器,对于先天不足之人,燕然宗却并非不容情,山下设有杂役司,其中大多是资质偏差、未能入门,宗里把不愿放弃的人收留起来,平日以供给宗里所需物资为主业,但时不时也传些修行的基本道理,你要是有心求道,倒可以在那里等待一年一次的晋升大会。”
韩山看到刘秀神情中闪过一丝失落,几经变幻,还是“扑通”拜倒在地道:“入玄门正宗修行乃我本愿,仙长的安排想必是有道理的,我自当没有意见。”
见到刘秀这般识相,韩山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从宗门颜面上讲,应当给失踪的燕然宗弟子家族些补偿,免得显得宗门冷酷无情,但刘秀天资又实在是低下,若是这次破例让他进了宗门,难免其他长老会借着这个由头以各种理由把自家不成器的子弟塞进来。晋升大会虽然难如登天,但从明面上看也不是没给刘秀机会,这样宗门既顾全了名声又没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算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但韩山脸上仍不动声色,垂目道:“你且去吧,等到了山下自会有人安排。”
刘秀再次恭敬一礼,告罪一声,转身推门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