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莫曦一本正经的说着:“妈妈说,我真的是你的孝。爸爸,是真的!”
陈雪的鼻尖一酸,眼看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她侧过脸去,不让他看见,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伸手转过她洁白的脸庞,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他温柔而轻叹的说:“你是在为这些事而流泪吗?”
陈雪无法故做坚强,无法让自己再忍,可是,她却没有点头,只有眼泪,只有眼泪诉说着她满腔的委屈跟不安。
“唉——”顾子骞搬过她倔强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怀里,同时搂着母子两人,声音坚定而温暖的说着:“傻瓜,我的两个小傻瓜!我爱你们。”
陈雪的粉拳落在他的肩膀,丝毫不顾他正搂着莫曦,可那个帅帅的男人,竟然任心爱女人的拳头落在肩膀,丝毫不躲闪。
末了,女人主动停下了拳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无比愤恨的说道:“顾子骞,你是个混蛋!”
“对不起!”他无以回答,只能这样说道。
陈雪的心碎了,碎成一小块一小块,无法愈合的疼痛腐蚀着她的身体,这个男人,总能用甜言蜜语来粉碎自己的念想,来粉碎自己的思绪,她突然发现爱他越深,就恨他越深,他的一句话,就有冰释所有的前嫌,就能让她早已经下定的决心改变。
“雪雪,我饿了。”莫曦还太小,根本不能理解母亲的忧伤,他只要见到顾子骞,仿佛就天下太平了似的,他揉揉大眼睛,张着可爱的小嘴巴嚷着:“我要吃饭。”
陈雪忙擦干眼泪,越过父子二人,走向厨房,是呵,莫曦饿了,他要吃饭,仿佛他们父子已经是她所有的天与地,所有的一切似的。
早餐时,餐桌上父子俩很有默契的语言,合拍的动作,让陈雪满受腔委屈无从诉说,看来,现在的场景根本不适宜说昨晚的事情。
水龙头的水刷刷直流,那莹白的碗在水流冲洗下,更显得白皙光泽,陈雪纤细的手仔细的抹过碗,那额头低垂的头发不时的撞击她的眼睑。
腰间突然被搂住,陈雪僵在那儿,那熟悉的热度,那熟悉的呼吸让她突然有些呼吸困难,低低的扭着腰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嘴里低喃:“别闹,我在洗碗。”
“我知道!”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脑后传来,接着,将他的脸轻轻的挨在她瘦弱的背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更为亲密。
陈雪不语,只得任他这样抱着,这样挨着,她心里的所有防线在瞬间垮塌,她手上的动作不听使的慢了下来。
“为什么哭?”顾子骞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那双长手,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仿佛那里可以轻轻一握似的。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陈雪的呼吸更为困难,她只是低头做手上的事情,并不回答。
“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妈妈的那些话。”说着,他掰过她瘦弱的身躯,额头抵着她的,让她正视自己,他那浓烈炽热的眼神让她无所适从,仿佛一眼就能被他看穿似的,她心跳加速,就在他的唇挨上她的时,她竟然颤抖着哭了起来。
炽热的唇吻去她脸上咸涩的泪水,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咽不下也吐不出来,陈雪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努力的张着唇,可是好一会儿,才只叫出他的名字:“子骞——”
“我在!”他肯定的回答着,低低而略带磁性,“雪儿,你到底怎么了?”想了想又问:“是因为昨晚我不在家吗?”
泪眼朦胧,无所适从,被他抵着额头,她的眼睛只能看着他,可是,她却选择逃避,垂低眼睑,她怕,她怕看着他的眼睛会说不出话,她怕看着他的眼睛会让她说谎,好一会儿,她点点头。
“小傻瓜!”他捧着她的头,轻吸着她的脸庞,“昨晚我离开时看到你睡得正熟,所以不忍心叫醒你,后来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却打不通,家里电话也打不通。”
扬起头看着他,陈雪努力让自己坚强,不再流泪,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昨晚那个女人,是谁?”话音刚落,她的心里突然高高被吊起,有些害怕,有些恐惧,她的双手紧紧的抵在身后的洗碗台前,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全用在手上,这样便可以释放心里的压力似的。
顾子骞突然沉默了,眼神跟表情都变得深不可测,可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的,他咧着唇呵呵笑了,轻声的戏谑的笑声让人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轻轻扬头:“你说呢?”
陈雪的气不打一处来,轻轻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跟嘴里都很难受:“是我在问你,怎么反倒成了你问我?”说着,心一沉:“还是,你不敢说?”
“不敢?”顾子骞深深的看着她,“哼,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说着,他声音有些不悦:“就为这,你把手机砸碎了?就为这,你用话机砸碎了玻璃?”
“你是在质问我吗?”被怒火跟醋意冲昏头的陈雪有些嘶声力竭的看着他,杏眼圆睁。
“没有。”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怎么敢呢?”
看着他不羁的模样,一种浓浓的后悔感跟不安感袭击着陈雪,她转身抽离他的怀抱跟洗碗台之间,往客厅走去,可是,却被他反手一把拉住她:“想逃?”
“顾子骞,你放开。”虽然知道这句话无用,可是,陈雪仍大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