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光总是会过的很快。听到有人敲门,我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我打开门,见吴致远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口,我热情的请了进来。
“你待人一向这么没有防备心吗?”吴致远走了进来,笑着说。
“怎么会?一般的安全意识我还是懂的,只不过觉得你应该不是坏人。”我拿出一个玻璃杯,放了几朵干菊花和冰块,倒满开水端了过去,放在前面的书桌上。“我不喝茶,所以这里没有备些茶叶,只能让你委屈一水了。”
吴致远也不怕烫,拿起玻璃杯,眼睛看着杯子里舒展开来的菊花花瓣,轻叹道:“真漂亮!让人舍不得喝。”
“你尽管喝,来时别的没多拿倒是备了不少,如果喜欢一会儿给你带点。”
“这个可以有!”吴致远笑嘻嘻地说,随后放下杯子,左右环视了一遍,充满惊叹的说,“短短一天,屋子大变样了,如果不是今天看见你这布置,都想不到咱这大排屋也可以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真是一位勤快的田螺姑娘,我的女神!不仅外表秀外更是慧中。”
我听着这般前词不搭后调的话语,直接抱着肚子倒在椅子上笑了起来。吴致远一看我笑成这样,眼睛里写满疑惑。半响我才说:“你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吴致远也跟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不就是讲了一位勤劳的女妖精吗?”
这解释……这解释倒也没错,我笑着说:“你讲的只对了一般,一般情况下,田螺姑娘形容的角色是一个美好的妻子形象。”
“看来我这话是没说对时机,但是你这内在品质倒没有一分说错。”吴致远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我笑着低头不语。
“你刚刚在做什么?”吴致远随手拿起我刚看的那本书,合住看了一下封皮,笑着说,“斯瓦希里语语法书!?”
“刚才就在研究它。”
“哦!其实只是用来日常交际,这门语言并不难!”
“说这句话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白了他一眼说。
“看不懂吗?”吴致远扬了扬手里的书说。
“至少现在不懂,比如说这里:完成时,nikuwana,我们曾经有过;过去时,nilikuakuwana我将会有。我看时觉得只需要记几个单词就好,但是具体应用时估计就比较懵了。”我拿过来书,翻到我刚才看到的那页说。
“嗯,我能说我来这里两三年,也没有正规的用过你说的这几种句式吗?”吴致远右手食指往上顶了顶他的镜框,皱着眉头,好似在认真地组织着什么语言。“这样跟你说吧!除了中文,我们学习最多的应该是英语吧!中国人拥有的英语语法知识足以令英美人吃惊,他们提出的问题甚至让世界一流语言专家瞠目。但紧要关头,成堆的人才中找不出来一两个足以充当口译的实用人才,因为咱们学语言,大多是把它奉为学问。做学问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十年方才磨一剑,我想你的英语功底写一篇简单的文章肯定可以,但是直接交流估计还有点欠缺吧?这与我们学习母语中文截然相反了,我们一般不是用学中文来表达,是先会用方言,用普通话,然后才是做文章,因为真正语言是一种工具。如果这个问题搞明白了,事情就简单了,你不是语言学家,也不是要应用这种语言来写文章,只是日常的交流。你只需要多出去与老黑们交流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不放心想要学几个对应的单词,那也简单,拿一个日常表达语的小本子学习一下就ok了,其余高深的东西压根用不着,何须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呢!”
这一番话着实犹如甘露入心,似那醍醐灌顶,我满是崇拜地问,“那法语呢?”
“法语,你倒是可以多花点心思,除了法语是这里的官方语言外,还是继英语之外在世界各大洲教授最多的第二大外语。”吴致远看着愁眉苦脸得我,笑着说,“如果只用于简单交际,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压力。不过法语的学习过程是一个愉快的过程,它是一门优美、富有韵律而又浪漫的语言。”
“但愿我的语言天赋能被激活。”我无奈的说。“不过你的这番话已经给我减负良多了。”
“再不去吃饭可就没饭吃了。”说完,吴致远便站了起来。
我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多了,便起身装好递与他,并交待说,“如果一时喝不完,隔段时间得晒晒,不然入了潮气走味了就不好喝了。”
吴致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接过来,慎重的点点头。
出了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过雨了,空气中没有一丁点尘埃,很是干净清新。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里,像是被熨斗熨过一般,无一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想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身体的每个感受器感觉到了快乐,它在体内不停地传递,直至我的大脑,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种来自自然纯粹的快乐真好。
“这里的空气很湿润,真好。”我不由得说。
“这会真值雨季,湿度自然跟得上,等到了旱季,你自然不会这么说了。”
“那希望旱季迟来一点。”
吴致远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第一次在女神大人看到小女儿姿态,值得纪念一下。”
“等到你的笔记本记满后,你就会遗憾的发现,所谓女神只是错觉。”我走进餐厅,拿起个盘子,每样菜都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