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口口声声的说你和帕泰尔是兄弟,在晚宴上我并不想让整个气氛尴尬,让我可怜可爱的婞娅过早的去接受一些残酷,所以不忍心开口。你只要记得婆罗门就是婆罗门,是神的代言人,你的天赋是理所当然。而达利特只是达利特,不管他有再出众的天赋,也只能走在你的身后!懂吗?他的天赋,是神对这个罪恶种族偶然的一些怜悯,但还需要婆罗门的带领,你怎么能说和罪人是兄弟?难道我十几年来对你教育是如此的失败?让你连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楚?”夏尔马的父亲显然是真的愤怒了,语气也变得分外严厉。
这种严厉让夏尔马是如此的不适应,他呐呐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父亲,可我们的感情,就真的像兄弟一样。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夏尔马的脸上,夏尔马的父亲已经不能再保持冷静淡定的对夏尔马说话了,他几乎是咆哮着对夏尔马说到:“你难道非要我说出事实?你是神之子,以后会成为那高高再上的,众神的唯一最高代言人,而帕泰尔是什么?他终生只能是你的神卫,懂吗?只能是你的神卫!在很久以前,如果说我对他的收养,是神教化我的善良,那么在之后,我发现这个孩子有着不同于其他达利特的出色,对他的培养,就是我为你所铺陈的道路,因为你需要一个随时为你献上性命的,忠心耿耿的,却也非常有能力的影子,知道吗?”
夏尔马此刻已经完全的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难道一切都只是阴谋?
可是夏尔马的父亲已经为儿子那‘愚昧的固执’而彻底的愤怒了,或许他在自责自己平日里掩藏的太深,或许他在懊恼自己以为夏尔马年纪还小,所以没来得及给他灌输一些‘正确’的理念,或者他是在着急只有一夜的时间,该怎么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明白这一切?
所以,他不管此刻夏尔马是否能够接受,干脆的说出了一切:“夏尔马,你以为我是错的吗?你以为我的善良是虚伪吗?不,从来都不是!对一个达利特的收养,许他姓名,就是真的最大的善良,你以为神明会收养魔鬼吗?神明不会!你以为宗教就会批判我吗?让他做你的神卫,让你压制他,就是宗教的决定,他们不能放弃这样的人才,可也不允许一个达利特掌握如此的能力,毕竟他身上流着罪恶的血,需要高贵的婆罗门去看守他,你明白了吗?”
夏尔马此刻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颠覆了,他无辜的看着父亲,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应该哭泣,哭泣自己一直以为的某种东西崩溃了。只是听到宗教的决定,他稍许得到了一些安慰,他从来没有认为宗教会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那是不可能的。
咆哮之后的夏尔马父亲内心或许平静了一些,他走过去拍着夏尔马的肩膀说到:“原谅我刚才的愤怒,我亲爱的儿子...我只是不想你愚昧下去,要记得原罪就是原罪,那是洗刷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否认达利特也可以善良,甚至要帕泰尔一样拥有天赋,可是他们真的需要婆罗门的压制,否则他们会脱轨,会真正的被灵魂深处的罪恶给点燃。你以后就会明白什么是神卫的,只要他是神卫,你这一辈子都可以轻松的压制他,这是宗教的人告诉我的。你并不一定需要这样做,但你必须这样防备,我亲爱的儿子,我此生最大的希望,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在你口中再说出,你和他是真正的兄弟这样愚蠢的话语了。”
从父亲房间出来的时候,夏尔马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在年轻的他看来,父亲的话也许是对的,可是接受起来还需要时间,毕竟这么多年形影不离的长大,那一份感情不是假的,它是平等的。
为什么在宗教面前,感情就显得如此的苍白而无力呢?或者,这也是人类的原罪?而宗教不是说过,要放下七情六欲吗?自己一直错了吗?
夏尔马在郁闷中,并没有回房间,而是随意的行走在自己家的后花园,而在这里,他看见帕泰尔,还有婞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