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难以言表的激动,在我心里,只要师祖出现,一切就有了逆转的可能,哪怕是走入了地狱一般的绝境,只要有师祖在,也会为我们指引一条重回人间的路。
安心,就是师祖给我最大感觉,想到他就是安心。
我想问很多细节的事情,就比如我为什么没有死,我在哪儿,师父的情况什么的,我全然忽略了师祖的疲惫和虚弱,这不是我对师祖‘不孝不敬’,而是在我的心里师祖无所不能,任何的困难都能克服。
我一肚子的话想说,面对师祖又那么放松,正在组织语言,却不想迎来的是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是如此的震撼,夹杂着师祖少有的强烈情绪,就如同从亘古的沧桑岁月,悠远的寂静空间而来,让原本处在情绪兴奋顶端的我,一下子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整个人从皮肤到心口都变得冰冷。
“师祖....”千言万语都只化为了这样一句话。
而师祖一向是那不爱解释的性子,我等不到他的回答,却见他只是盘膝坐下,然后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集中精神,我传法与你。”
我的心情复杂,师祖的叹息是那样的让我不安,可是传法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敢有半分不认真的,于是立刻默念起静心口诀,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心境变得空灵一片,不喜不悲。
我不知道这一过程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师祖的耐心似乎很好,好像也在感应到我在静心,一直到我的心情到达了一个理想的境界,他那平静却带着一丝沧桑的声音才在我的脑海中响彻......
我此刻其实已经有点儿明白了一个状态,那就是我虽然不知道这片混沌的空间究竟是什么地方,但这种交流方式,是绝非正常的交流方式,而是灵魂与灵魂的交流才可以做到。
所以,不管是我还是师祖,应该都是灵魂状态,即便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即便是又如何?只要师祖在,就算是发出那样叹息的师祖,也是我安心的本源。
我安静的听着师祖传法,全身的沉浸在其中,在听到兴奋之处时,会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比划,印证....在这种状态下,我根本没有去思考师祖传来下的这些术法是什么样的术法,威力是怎么样的威力,我只是完全的沉迷在这些术法一招一式施展的过程之中,深怕遗漏了一点。
在这片混沌的空间里,地域仿佛是没有界限的,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概念。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师祖说了一句:“这三个术法,就是我老李一脉最逆天的秘技,或者应该说是禁术最贴切。当用不当用,相信你和立淳儿在不同的情况下自有判断,传法就到这里罢。”
在师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兀自呆滞了好久,才从接受传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此刻,我没有多余的语言,心中这才反应过来,师祖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半分的夸张,这三个术法称之为禁术也不为过,让我心中震撼,没想到我老李一脉也有着剑走偏锋到极致,然后威力逆天之极的术法。
要知道正道的术法一般厚重,踏实却偏温和,就如同君子剑一般...真正毒辣的剑法,极致的效果,那剑锋是一定要偏移的,才能如同吐信的毒蛇,一击致命。
沉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即便是师祖,传法也是恩。
从始到终,我这个徒孙就从来没有机会正面对他表示过心中的敬与爱,所以我此刻站起来,执我道家最大之礼,徐徐的对师祖拜了下去。
师祖从来不爱这些繁文絮节,不过这一次,他沉默的受了这一拜。
可我再抬头时,却发现我师祖的状态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形模糊到我几乎看不清楚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心中的情绪一下子复杂到极点,但最大的是震惊和难过....要知道,在万鬼之湖一场大战,师祖的残魂要散去时,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啊。
好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师祖又是一声叹息:“痴儿,何必执着于我的一缕残魂。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湮灭,即便魂飞魄散,属于一个人留下来的意志不散,它就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亘古存在。无数滴的水才能组成河流奔腾,什么时候能坐于长河之岸,聆听到那一声长河之中的清脆钟声,什么时候就是悟了。”
我低头不语,表情惶恐,这样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不明白也罢,本就是水滴,痴痴粘连成水流,就是红尘万种,何以谈跳脱于外?我也只是一滴水,看什么岸边的风景?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每一个脚步记录在世间的长河,那就是通过你做过的事,来展现你的意志,记得,就把脚印流清晰,走得正...因为那是亘古。”师祖的话就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在我耳边。
我的头埋得更低,心中说不上来的情绪,想为师祖的话兴奋到手舞足蹈,却有感受到其中淡淡的一种叫悲凉的沧桑。
一席原本应该似是而非的深刻道语,师祖三言两语就让我明白了一个‘正’字,坚持这一个字,留下自己的永恒,有什么好怕,好遗憾的。
“弟子谨记。”我异常的恭敬,朝问道夕可死...这种情绪第一次出现在我心间,我甚至都遗忘了师祖说什么我执着于一缕残魂的事情了。
“我是镇压帕泰尔的那一部分残魂,原本残魂齐聚,可登蓬莱一战...如今注定是要残缺。世间本就是如此,哪有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