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师父此时哪有心思理会我,他在忙着吩咐布阵的事,从他偶尔的言谈间我就听出来了,他要布得是一个真正的大规模的大阵,比我们在荒村布置的天雷阵要厉害十倍的大阵。
这应该已经是我们这一脉关于雷法的最高法阵了吧——十方万雷阵,这个阵法可引动方圆百里落雷,在理论上,只要没有撤去几个关键的阵眼,这里的落雷就不会停止。
但这只是理论下,阵法是一种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地的神奇之物,但无论如何,到了一定的规模,也是需要人来主持阵法的,越大的阵法需要的人也就越多,按照阵法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力,就如风雨雷电,但是也要耗费主持之人的功力,只不过所耗比起施展术法小了许多。
可是在主持阵法的时候,功力的输出是一刻不能停顿的,就算细水长流,也有耗尽的一刻,所以这个阵法也只是理论上能落雷不停罢了。
而这个十方万雷阵,如果威力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请到真正的天雷,引雷术我已经不陌生,但所引至雷,只是自然界的雷电,而不是真正的天雷,只是顺口叫做天雷罢了。
在道家,雷电分为很多种,妖雷,水雷,龙雷,神雷,天雷,自然界的雷电只是水雷而已,妖雷和龙雷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而神雷到了如今只是一个传说,因为它是至少成就地仙的人,才能引动的雷法。最后的天雷才是刑罚之雷,掌度劫,劈世间大恶。
只不过雷电都同属一源,就如亲兄弟都有相似的地方,水雷自然不如天雷,但多少蕴含了一丝雷电的真意。
五雷诀,我施展天雷诀引来的也只是水雷,不过蕴含的天雷意味要多一些,妖雷诀,龙雷诀,已经失传。在道家曾经璀璨的岁月里,能完整施展真正五雷诀的大能是不少的,还不要说隐藏在山林之中不问世事的真正清修之人。
这个十方万雷阵,因为孕育的雷太多了,所以偶尔就能出现一丝真正的天雷,这天雷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和雷电区别不大,但对这世间已经背上因果,罪孽的邪物效果确实最好。
那山谷中的,无论是老妖怪,还是大虫子从某种方便来说已经违背了天道,自然也天雷的威力劈在它们身上就大的离谱。
生老病死是最基本的天道,除了累积自己的善和福缘来改变,任何强行的改变都是逆天的,就算是道家之人,到了一定程度不也避不开雷劫吗?所以道家之人一般都会多行一些善缘,就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雷劫。
只是效果却是甚微,为此我问过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说:“善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减少雷劫的伤害,你认为这样的善,能种多大的善因?”
既然布置了十方万雷阵法,师父一定会主持阵眼的,阵眼之人,自然就是那个引动真正天雷的人,毕竟落雷无眼,是要靠人来引动,劈到该劈之人身上的。
见我有些愣神,承心哥不由得问到:“想什么呢?”
我刚想回答,却听见有人说到这些老怪物在干什么呢?原来,探照灯已经打在了那一群任由我们跑,却毫不理会的老妖怪身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我顺着灯光看了过去,在幽暗的夜里,灯光下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我一眼就看见那些虫子已经吞完了那些女人的尸体,而除了那个大肚子老妖怪以外,其余的老妖怪全部躺在了虫子的肚子底下。
这里的人们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但这么诡异的情景也是第一次看见,怪不得纷纷惊呼。
可我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在虫室里看见的一切,那根恶魔之触一般的吸管,我忽然有点明白老妖怪们要做什么呢。
那些老妖怪不施展巫术和我们拼斗,也不逃跑求一丝生机,打定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虫子上,寄托在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身上,他们是在‘慷慨赴死’啊,说不定也会像我在虫室里看见的那个老妖怪一眼被吸成不知道什么的碎片儿。
此时,师父已经吩咐完了布阵的人,看见此场景,更是高声呼喊人们快一些,我看着那边灯光下,那个大肚子老妖怪盘坐在虫子的中间,看着多年的伙伴死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6个老妖怪钻进了6只母虫的肚皮下面,一个大肚子老妖怪没有钻进去,按说还应该有一只母虫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又不是师父安排的布阵之人,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郁闷,承心哥原本在我这里,这时,我看见他已经跑去和那个学生样的特异功能者说话了,他是这样,对女性永远比对男性热情一百倍。
“还有一只母虫在那老妖怪的肚子里,如果高宁此刻还在一个地方躲着,也应该是此副情景。”所有的阵法人员已经各就各位,师父趁着间隙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望着那边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忽然就开口对我说到。
知子莫若父,师父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他一下子提起高宁,我异常的担心,这高宁不是跑得没有了影子吗?师父难道不担心?
“师父,你既然花费半年时间安排了风水大阵,毁了黑岩苗寨的地下洞穴,为什么还要带我到寨子里,地底下转悠一圈呐?”我望着师父的背影高声的问到,我实在想不通,入寨之旅的连番苦战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