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宁有些无奈地看着地上的人,姬孤影抿着嘴,亲自向前将西陵千索扶了起来,双双跪在骊山老祖前:“晚辈姬孤影拜见老祖,请见谅晚辈们的莽撞。晚辈愿意为了赎罪,与老祖一起将玄武的真身放出来。”
骊山老祖淡淡道:“这是混话!身为一国之君,你做此事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你的子民。否则,本宗在骊山过得好好的,来你北姬作甚?”
骊宁知她生性高傲,又怕姬孤影年轻气盛,连忙打圆场道:“大公主,不知你可有别的法子能助玄武古神显真身。”
姬孤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骊山老祖看了她一眼,掐指一算,语气忽然缓下来:“你那法子太冒险,你去西陵氏那里再去寻一下,元妃姐姐留下的东西不少,说不得有别的法子。”
姬孤影听她语气虽然淡漠,却有着满满的关心,心中一酸,强忍热泪,大礼参拜,连连应道:“是,晚辈这便启程去圣山西陵氏家。”
骊山老祖甩甩袍袖:“回骊山!”
路上,骊宁有些不解地问:“老祖,属下方才见着大公主似已有相助的法子,为何您说不能用呢?”
骊山老祖叹了口气:“你可知那是什么法子?”
“属下不知!”
“告诉你也无妨。当年姬轩辕斩杀了央,致使他尸首四散,央的怨气太大,时至今日,唯有姬轩辕的嫡系后裔还有可能与之对抗。只是法子却太过狠辣,也有违天和。”她顿了顿,低声道:“要以嫡系之人鲜血滴到央的头颅上三天三夜。”
骊宁倒吸了一口气:“三天三夜?那滴血之人岂不是没了性命?”
骊山老祖无奈道:“这也不一定,若是那人法力高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姬国的大公主如今法力在北姬还能数得上,假以时日,定能超过上一任姬皇,只不过,已经太晚了,没有时间等她成长了。”连连叹气。
“那您让她回圣山……?”
“你可知当年嫘祖娘娘在跟了姬轩辕之前是来自哪里?”
“古书云,乃是当年轩辕始皇在出巡途中偶遇一位擅长养蚕织布之术的奇女子,与之相爱,便成就了一段旷世情缘。”
骊山老祖冷笑道:“世人所知之事,大多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骊宁迟疑道:“老祖是说……”
“那嫘祖娘娘自幼就生长在如今北姬国所称的圣山之中,连那姬轩辕也与她自幼相识的,两人同在圣山那里静修大成,不过是后来姬轩辕想要一统天下,才出了圣山。你道为何独有那里还有不少姬轩辕的留下的秘术?乃是嫘祖娘娘在他离开后将之精心保存下来以慰相思念之情。”
骊山老祖怅然道:“纵然后来他把元妃的尊位留给了嫘祖娘娘,可是直到死他应该也不明白嫘祖娘娘的所思所想。”
寂静的夜晚,繁星点点,营帐周围不时有值夜的将士走过。紧靠着主帐的一个营帐内,杨清和坐在帐中的小桌旁,一手支着下颚,紧紧盯着帐门。
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挑开了帘子闪了进来。
杨清和急速起身,探首到帐外,仔细地观察了半响,才将来人拉到身边,来人是她的贴身侍女蕊草,喘了口气才说道:“郡主,事情办妥了。”
杨清和眼神一亮,急忙道:“没人发现你吧?”
“没有,郡主放心!婢子没有出面,只是隐在暗处,给了一个小孩子几个钱,让他送了过去。”
杨清和顿时觉得周身轻松起来,她瞄了一眼婢女:“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来,喝杯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蕊草面前。
蕊草姣好的面容见到那杯茶突然扭曲起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话也不成句了:“郡主,郡主,开恩啊!婢子为您效力是应当的。”磕头不已。
良久,那只纤纤玉手的主人丝毫没有改变主意,还是笑吟吟地捧着茶盏,蕊草想起家里的老母和幼弟,咬牙接过了杯子:“婢子,婢子谢郡主赏赐。”
一饮而尽。
蕊草惴惴不安,预想中的痛苦去却没有来到,正在惊诧时,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起来吧!你对本郡主效力,本郡主自然不会薄待你。”
蕊草脑海中却浮现出同伴喝了郡主捧过来的茶后七窍流血而死的惨状,她抖声道:“奴婢感念郡主大恩,万死不辞。”
第一次看到奔腾而过的江水,骊歌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三人乘坐的这艘船并不大,也没请人撑船,楚岫本就生在南方,南方人从骨子里都识得水性,不过是略略试了几次,撑起船来便有模有样了。骊歌看了舆图,知晓若是顺着水路走的话,会绕开好几座大的南赤国城池,她们最终是去南赤国的京城也就是央的身躯所在地招摇山一探究竟,还真没有必要再去别的地方。骊歌有些遗憾地感叹,若是还有下回,定要好好阅遍这南赤国的美景,细细领略迥异于东骊的习俗。
数日来顺风顺水,船行的速度不慢,正是水运旺季,南赤国的水运看起来相当兴盛,江面上各式各样的舟船络绎不绝,不乏一些吃水较重的货船擦肩而过,骊歌她们的小船在其中并不显眼,甚至三人遇到像样的码头还能登船游玩一番,浓郁迥异的别样风情,引得骊歌连连惊叹。
这日,三人听说往后的一段水路极为漫长,没有码头停靠,遂上岸多买了些米粮存到船上。不知为何,走在岸上之时,骊歌总觉得身边有人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