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是在潺潺的流水声中醒过来的,眼睛一睁开,双鸾那张熟悉的面容顿时呈现出无比的喜悦:“少主,您醒了?哪里还不舒服?”
骊歌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道:“水!”
一个小巧的竹筒端了过来,骊歌一口气喝完了,这才觉得四肢着实沉重的很,不过却没有了昨日的恶心不适,暗中运功也觉得还好,也就放下心了。
她连忙掏出龙纹杯,把楚岫放了出来,见其还在呼呼大睡,不禁有些好笑。
双鸾双膝跪地,惭愧道:“少主,昨日是奴婢失职,请您降罪!”
骊歌连忙挣扎地扶她起来:“姑姑莫要这么说,哎,都是本少主平日里太惫懒了,师父常常告诫本少主修习法术是立身之本,本少主总不以为然,这次险些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你和阿岫有性命之忧!”
双鸾摆手道:“保护少主是奴婢等人的分内之事,如今少主受伤,就是奴婢保护不周,少主不忍责罚奴婢,待到日后回山,奴婢两人也要向老祖请罪的!”没好气地薅了把楚岫软绵绵的毛:“小狐狸,还睡呢!”
楚岫呻吟一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大眼:“好痛好痛!”逗地两人哭笑不得。
数百里外,苗苍看完密报后大怒:“大胆!气死本王了。”
桑氏兄弟见状,屏退了殿中的众人,对望了一眼,不知何事惹到了自家主子。
桑莫捡起了地上的密报,只是扫了一眼,脸色也变了:“主子,这花家怎敢在殿下所经之处行此事?竟然还动用了花家的精锐死士‘七彩美人’?”
桑昆特有的大嗓门吼道:“殿下,属下请命将这些作乱之徒给灭了!”
苗苍表情缓和了下来:“不用你去了,本王猜,那花家的“七彩美人”或许已经名存实亡了。”
桑氏兄弟面面相觑,不知自家主子这话何意,却又听到苗苍淡淡道:“就算这次她们成了事,本王也不会允她们一人逃出生天去。”
两日后,苗苍一行人悄悄来到了猿翼山,满目的疮痍着实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桑氏兄弟带人沿着山顶查看了半晌,回禀道:“殿下,山上死伤之人俱都是花家的人,那姑娘的踪迹属下追到山下就不见了。”
苗苍点点头:“那日青丘城里,本王见她身边还有两名女子相随。”
桑莫想了想又说道:“这逃出之人足迹虽然杂乱,但据说属下判断,不超过十人,据探子回报,她们分了几个方向四散而逃,其中两个领头之人日夜赶路向青丘城的方向去了,不知有何打算。”
“盯紧了这几人,若是有人打算想要给花家报信,就不要留他们的性命了。若是她们有本事逃出了南赤国,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是!”
苗苍双眉紧皱,忽然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一具女尸旁边,仔细地看了看尸身上的伤口,脑中不断思索着密报中的消息:“半空中突现一五彩艳丽的巨鸟,善喷火,所经之处,玉石俱焚!”他暗暗吃惊,喷火的巨鸟!不知是何方的神兽。身为储君,苗苍自然从小就接触道皇室的各种密辛,如若记得没错的话,世上能喷火的飞禽只有狂鸟、凤凰一族的上古圣灵,看那女子目光清澈,应不是心思不正之人,那身边就不可能是几乎被归为妖族的狂鸟,若是凤凰一族的话,那人的地位应该不低,难道那女子是西戎国的大公主女娲的后人?当年上古神灵娲皇的坐骑可是一只七彩羽翼的凤凰。但据闻西戎国的国王是伏羲大帝的后人,两人为嫡亲兄妹,历来形影不离。而且,这两人本就是半仙之体,进了南赤国,四大家族的长老们总会有所感应的。
隔日,苍王殿下一行又急匆匆地赶路了,没有人注意道,有两个人待得众人走了好久,才悄悄地现身,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千里之外的扶摇山,宛如人间仙境,各种时令的鲜花争相怒放,绿草如茵之下,无数的珍奇走兽悠然自得地徜徉其中,最大的一座山峰上,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几乎耸入云端,与周围的四座略略矮小的山峰交相辉映。
此时,离主峰最近的那座山峰上,一声怒喝镇得屋子仿佛也跟着颤抖起来。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一位身着紫红相间长袍的女子柳眉倒竖,不复往日的美艳,她有着一头晶莹洁白的长发,看不出岁月痕迹的姣好面容上,此时无比狰狞,盯着眼前瑟瑟发抖之人:“你再说一遍!”
那人几乎瘫软在地,强撑着说道:“禀长老,花主命七彩美人在猿翼山伏击一名女子,不幸已全军覆没!”
“混账!”紫衣女子大怒,长袖一挥,那人身子应声而起,直直地撞到了殿中的石柱上,吐出一口鲜血,没了声息。
殿中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所有的人跪了下来,祈求眼前之人的仁慈,包括已在她身边服侍了几百年的心腹,似乎已看到了死亡之神在招手。
紫衣女子看着殿中的诸人,火气稍稍弱了下来:“再来个人回话。”
有一人战战兢兢进了殿中。
紫衣女子问道:“确是无人生还吗?”
那人回道:“属下们得知此事后,派出接应之人,有至少四人想要回咱们的据点报信,却被不知来路之人狙杀在途中。”
紫衣女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左右不过那几家之人,真是窝囊,就知道窝里斗!”
这时候,一个锦衣女子匆匆跑了进来:“长老,花主来了,在殿外候着。”
称为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