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亭拉着周小鹅的手在夜间急速奔行,此时要回头往城里避已是来不及。后面的人跟得实在太紧。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岔路上拐,以期甩掉跟踪者。尽管周小鹅已经比之前适应乡间不平狭窄的小路,但此时此刻,心中忧急,再加上尽是七拐八绕的路上疾走,周小鹅一不小心,脚下一绊,一个踉跄便摔倒了。

陆唯亭察觉掌心的手倏然脱离,只听“砰―”地一声,连忙回头去看周小鹅。只见她双膝跪地,身上不知哪儿磕碰了。陆唯亭来不及细想,赶忙拉她起来,但就这一瞬,身后追的人已然逼近眼前。

来人身着黑色劲装,头上的斗笠压地很低,在此刻根本看不清面容,只隐约露出下颚紧绷的线条。

陆唯亭一把揽住周小鹅,将她护在怀里。他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头,为何突然要跟踪过来,又有何企图。他心中霎时间转过千百念头猜疑,但眼里丝毫不露怯,在外人面前,他似乎从来都是这么“端得住”。见黑衣人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他冷静地,缓缓开了口:“不知阁下何人,为何深夜追踪我夫妻二人至此。”

周小鹅在怀里挣动了一下,许是因为疼痛的原因,声音有些颤颤的,她凑过来,附耳轻声道:“唯亭,你快走!别管我!”陆唯亭抓紧了她的手,安抚似地捏了捏,示意她别怕。

周小鹅此刻却恨不得掐死自己,竟然关键时刻掉链子!刚才她匆忙间摔了一跤,膝盖刚好撞在石头上,疼得瞬间飙泪,此刻两只膝盖都还是麻的。若不是她摔了,也不至于连累陆唯亭。

黑衣人似乎在打量他们,他缓缓抬起头,居高临下地俯视,露出了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他没有回答陆唯亭的疑问,而是扬起下巴,指了指周小鹅,“你,起来,跟我打一场。”

周小鹅:“......”

陆唯亭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周小鹅,茫然而无语:“......”

“打得过我,我就放了你们。如果打不过,”他抽出了缠绕腰间的软剑,凛冽的剑光在黑夜中一划而过,而后剑尖直指二人,“那就杀了你们。”

周小鹅看着眼前的剑,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自己好好的种田生活为什么突然加入了刀光剑影的武侠元素。不过眼前这人看着还真不像开玩笑,她来这儿这么短的时间,没理由得罪了什么人啊?!

啊,不对!周小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脑中忽然晃过了一个人影,难道是刘建?!这厮果然还是派人来报复了么?!

她拿不准这黑衣人的套路和实力,不能贸然接受这种无理的挑战,更何况她刚摔了膝盖。

“这位大哥,第一,我并不认识你,你提出的要求太过无理荒唐,我不接受;第二,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说不定连你手中的剑都提不起,更何况要跟你比试;第三,适才我摔到了,你也看见了,现在的我连站都站不起来。此刻我跟陆唯亭就像待宰的鱼肉,如果你真要动手,我们是没有还手能力的。”

周小鹅直视黑衣人的眼睛,“但是,即使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今夜为何埋伏跟踪?还莫名要我跟你比武?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陆唯亭肩上,陆唯亭闷哼一声,却没有倒下,而是下意识地护住周小鹅。

周小鹅心里被拧了一下似地疼,惊道:“唯亭!”转而怒视黑衣人:“你干什么?!”

黑衣人依旧沉默,上前又是一脚踢在陆唯亭身上,然后拉过周小鹅,半蹲下身,钳制住了她右手手腕。

“小鹅!”陆唯亭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周小鹅心下着急,眼见着陆唯亭被黑衣人踹了两脚,两眼一红,一个响亮的巴掌便甩在了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的脸被打得微微一偏,而后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离得很近,周小鹅此刻看清了他刀削般冷硬的脸。

黑衣人捏住周小鹅的手发力,周小鹅疼得厉害,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正僵持时,陆唯亭不知从哪儿摸到一根较粗的木棍,对准黑衣人便要砸下。

只是还未碰着人半根毫毛,就见黑衣人微微一偏头便躲过了攻击,随后拉着周小鹅一个转身,一脚回旋踢正中陆唯亭胸口!

手中的木棍轰然落地,陆唯亭倒在地上,努力想爬起来,但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小鹅,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只尝到满嘴的腥甜。他看见周小鹅眼里不断涌出的泪,想伸手拭去,却只能隔着虚空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周小鹅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觉得嗓子像是被硬石头堵住了,梗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她四肢百骸僵了一瞬,却又好像过了很久,待反应过来,她已经一个回旋踢朝黑衣人踹了过去。膝盖上的伤一点痛觉也没有了。

黑衣人轻巧地闪躲过去,轻笑一声:“你果然会。”

周小鹅杀红了眼,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过招。黑衣人却至始至终没有用过剑,赤手空拳见招拆招。周小鹅渐渐体力不支,黑衣人一掌拍在周小鹅肩上,周小鹅跌落在地。如果她仔细咂摸,会发现那一掌并没有十分用力,但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些细节上。

她心里想着技不如人,死在这儿虽然遗憾,但也没什么打紧。她心里纷繁闪过很多画面,但此刻最为牵挂的只有倒在面前的陆唯亭。

黑衣人捏着周小鹅的下巴,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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