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鹅一瞬间愣住了,明白话里的意思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去接这个话。沉默逐渐侵蚀这一方天地,李萍转过身,也不再说话,不过倒也没有立即转身离去。
“陆黎定亲的事,你再向别人打听打听,自然便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周小鹅叹了口气,“别被陆黎骗了。”
“做不了名义上的妻子,嫁给他做妾室倒也合理。”李萍再开口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我,或者怕我伤心罢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我相信他。”
刘陆联姻,陆黎娶了才貌俱全的魏清婉,会在短时间内再纳一房妾室吗?但眼见李萍如今的模样,怕只有陆黎亲口说的她才会信了。周小鹅无奈道:“是么?萍儿,你,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我自会考虑清楚。”李萍转过身来,一副心中有数的肯定语气。而后又接着道:“此事莫要告诉我娘。”
周小鹅有些犹豫。
“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拿这还没结果的事去刺激她。”李萍说的,也是周小鹅担心的。李婶如果听说了这事儿,不知道多担心!如果李萍自己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暂时瞒着李婶的确比较妥当。
“好,我答应你,暂时不告诉李婶。但是,萍儿你也要答应我,陆黎的事你要深思熟虑,好好斟酌,这是女儿家的大事,关乎一生的幸福。即使踏错一步,只要及时抽离,倒也无甚打紧。切记勿要一步错,步步错。”
“不用你来讲这些大道理。跟着陆唯亭,你说话也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李萍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我走了,娘亲还在等我。”
两人有些不欢而散。
天气逐渐热起来之后,周小鹅午后便会熬一些绿豆汤之类的,放凉之后留着当夜宵吃。将绿豆汤用井水镇着,尽管没有冰镇那样的效果,也还算清凉爽口。周小鹅与陆唯亭各喝了整整一碗,满足地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歇息。穿堂风过,带着舒服的丝丝凉意,整个人都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周小鹅忽然向陆唯亭道:“我觉得还是不放心,那个陆黎感觉不是什么好人。我得想个法子帮萍儿认清他的真面目!”
陆唯亭笑:“你能想出什么法子?”
“比如说跟踪?”周小鹅想了想,“看看陆黎都是怎么花言巧语哄骗她的!”
陆唯亭笑得更乐了:“你怎么跟踪?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随时随地跟着李萍?就算你真的侥幸跟踪成功了,万一被他们当场发现了又如何?想得简单,你当你还会飞檐走壁呢!”
“我—”也许快要能飞檐走壁了!周小鹅及时刹住了车。
“你,你什么?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你已经提醒过李萍,凡事该如何取舍,她亦不是孩童,心中定然有数。”
“可是!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周小鹅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赌气回房了。
陆唯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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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
“二少爷,陆公子来了。”
刘建趴在软榻上,正与下人玩骰子耍得正起劲,闻言只随口应一声:“让他进来吧。哎!我的点子大!阿吉,给钱给钱!”
“阿建,这几日不知屁股好受了些?”陆黎笑着走进来:“兄弟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膏药来。”
刘建一听,脸顿时拉下来,没了玩的心情,将骰子一丢,“滚下去。”阿吉等小厮们忙不迭地下去了。
陆黎在他对面坐下,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这是上等的药,虽然我知刘府也不缺珍贵药材,但这药可是宫里的。”
“宫里的玩意儿?你怎么搞到手的?”刘建拿过来,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
“一个朋友送的。”
“这味儿还成。”刘建将药随手放在小桌上,意思是收了。
陆黎一笑:“听闻阿建这几日下不了床,这才特意带着药来慰问慰问。”
“别提了!公堂上挨了几板子还好说,你爹倒也,”刘建觉得刚收了人的药手短,试着努力斟酌了一下用词,“识相,没下重手。”
陆黎挑了挑眉,没吭声。
“倒是我回了家被老爹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我老娘和母老虎拦着,我这遭殃的不仅仅是屁股呢!”
“刘世伯为人处事自有他一番道理。”陆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能有啥道理!都没见过对亲儿子下这般狠手的!”刘建愤愤然,不小心牵动了伤处,龇牙咧嘴地喊起疼来。
“如今外面都传刘世伯恩怨分明,不包庇亲生儿子,将二少爷狠狠惩罚了一场,打得卧床不起,急得刘夫人以及嫂子忙去庙里求菩萨。”
刘建一怔:“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哎,你别多想啊阿建,我只是将外面的情况如实告与你知罢了!刘世伯也是为了你好,如今这桩事好歹也了结了。”陆黎道。
刘建憋得脸红,一嗓子嚷道:“哪是为了我?!这分明是为了他自己!我已经吃了板子,还非得动真格再揍我一顿!就为了树立他那刘大善人绝不徇私枉法的牌坊!”
陆黎忙示意刘建小声点:“阿建你不怕被人听了去,向刘世伯告状么!”
“说都说了,我才不怕!”刘建梗着脖子,咬着牙。这爹为了自己在华县的形象,连亲儿子都能拿来当跳板。
与刘建又闲聊了一会儿,天擦黑后陆黎便起身告辞。快到陆府门口之时,从旁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