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心丧志的夏景仰望天空,发出了深深的长叹。
“夏景,你也太弱了吧,不堪一击,林羽,我跟夏景战斗几胜几败了。”
坐在走廊上的林羽摆动着小短腿,以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回答:“安野姐姐已经三十胜利零败了。”
总共进行了三十场比赛,获胜的都是安野。
局势完全是一面倒,安野强的厉害。
“啊,说错了,是夏景哥哥零胜利三十败才对。”
“林羽,你就不必故意换个说法了,黑心肝的女孩。”
“哼哼,安野姐姐的手下败将想必也打不赢我啰。”
林羽斜睨着夏景,可爱的圆脸上浮现嘲笑。
夏景快气炸了……却偏偏自己又没有可以令她甘拜下风的本事。
叶亚和阿代的一战已过了两个礼拜。
也就是说,夏景被掳走已经是两个礼拜前的事。
这阵子夏景只要一抓到机会,就会请安野带自己练武。
上次两派人马在美术教室打起来的时候,夏景在繁荣派面前做出了「我是本家女婿人选」的宣言。当然,这意思并非下定了要和叶亚结婚的决心。只是希望表明自己决定涉入鹿族的内乱的意志。
也因此,「自己蒙受池鱼之殃」这种理由已不再适用了。既然夏景被繁荣派的人视为追杀对象,再继续当一个任人宰割的人类也不是办法。
基于这样的理由,夏景心想自己多少必须学点拳脚功夫,好歹不要成了别人的包袱,现在正由安野指导战斗基础。
这两个礼拜身体因为肌肉酸痛和跌打损伤频频发出哀号,所以或多或少应该有收到锻炼的效果吧。老实说,如果是小场面的干架,夏景比以前要有白信。问题是——如果会『小场面的干架』就有用的话,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就现阶段而言,成效称不上优异。
在一开始的时候,要向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女生)出手,总令夏景有些绑手绑脚,不过那般天真的念头在眨眼间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就算夏景使出全力也摸不到人家的一根手指。
更可怕的是,安野在一族里面已经算弱的了。根据叶亚和林羽的说法,一旦战况激烈起来,连安野都有可能会成为己方的负担。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啊……真是。」
不仅全身酸痛,还充满了绝望。
失去起身气力的夏景赖在地上仰望天空。
冬天的寒气令他疲惫火烫的身体通体舒畅。直接躺在这里午睡的话,想必一定很舒服吧。
「还睡什么睡呀,夏景。下一次要多花点心思喔。」
「还要继续吗?」
「那当然了。今天才刚开始耶。」
尽管安野这么说,夏景还是开始怀疑白费力气的事不管做多少次能有什么意义。
「还是你不在乎自己一路输到底,就这样算了?」
夏景忽然转过视线,向嘻皮笑脸地蹲在自己头部旁边的安野说道:「喂,安野。」
「怎样?」
「你啊……」
「怎样啊?」
「还问我怎样,衣服开啦。」
安野傻住了几秒的时间。
「……咦?」
「有机可趁!」
趁着安野自乱阵脚的时候,夏景轻推了她膝盖一把。
「呀啊!」
飞快起身的夏景和随着尖叫往后倒的安野,用手上的木刀指着她的鼻尖,面露出胜利的微笑。
「笨蛋一个。也不想想你穿的明明是裤子。」
「……听到你那样说,我还以为裤子有可能破掉了啊!」
「牛仔裤哪有那么容易破。」
「话是这样没错啦……可是你会不会太卑鄙了?」
「愚蠢的家伙,战斗是不讲借口的好吗!」
尽管夏景表面上对用狐疑眼神瞪着自己的安野露出冷笑,内心却无法反驳她的说词。本来是不甘示弱、一时冲动才出此下策的,可是不但赢得一点也不光彩还大肆张扬胜利,这种做法就连自己也觉得有失风度。
欺骗女生还一脸洋洋得意的这个画面,不知该说卑鄙还是狡猾……总之以男人的立场而言,简直糟糕透顶了不是吗?
羞得想要找洞钻的夏景突然念头一转。
慢着——
仔细一想,身为人类的夏景要堂堂正正地打赢鹿族的安野本来就是痴人说梦。
身体能力、反射神经、格斗技术,自己在各个层面的实力都和她有着天壤之别。要说卑鄙,这家伙的基本性能才卑鄙呢。
为了弥补那个差距,就算兵不厌诈地设计骗局或暗中偷袭,又有谁能责备自己的不是呢?
既然如此,姑且不论男人立场,至少以人类的立场来说,我并没有做错……吧?
坐在外廊上的林羽,像是在为夏景的厚颜无耻声援似地嗫嚅道:「胜利的是夏景哥哥。」
「咦,怎么连林羽也这么说?」
安野错愕不已,夏景的心情也跟她一样。没想到这个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小鬼头居然会替我说话?
「粗心大意是战场的大忌。精神太过松懈,以至于被人从背后一刀刺死的例子多到不计其数……安野姐姐,我看你是在人类社会生活太久,得了和平痴呆症吧?」
「呜……」
和稚气未脱的脸孔不相称的锐利眼眸,带着斥责的眼神。
夏景开始回想。说到这个,这家伙一家好像自古以来就负责担当在战场辅佐本家的任务。本家守护者,依林羽的标准,未能保护本家便等同于败北。战斗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