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宸和梦萱回到营帐。
风宸犹疑金娇楼中朱希之言,便问梦萱:“有人告诉。”
听风宸说起,梦萱想到朱希:“是哪个红斗篷的镜面人说的吗?”
“恩,他是殇王,前傲辛昌陀的太子名朱希。”
“傲辛国?!已经在九州消失了百年,他是人是鬼?”
“朱希以秘术得以长生,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风宸说得好似自己在得与失之间选择过不该选的一样。
梦萱却听不出风宸的感伤,淡淡的说:“是傲辛王妃吗?”
“你怎么知道的?!”风辰惊讶了一下。
“我虽不知镜面人就是傲辛太子朱希,可我知道朱希深爱他表姐,蓉殇夫人。蓉殇夫人年长于朱希十数年。照顾,栽培生来便失去母亲的朱希,如姐如母。”
“这些我略有耳闻,只是不知蓉殇在朱希出生前,就已嫁给了傲辛将军贵为夫人,为何又在朱希成年时改嫁傲辛老国王。”
“因为冥渊天书。蓉殇夫人心机无双,本想通过朱希坐上傲辛王妃,操控朝政,获得皇家秘术得以长生。然而冥渊天书记载的傲辛国王中,并没有朱希的名字。”
风宸惊到,打断梦萱的话:“你是说殇王不可能成为傲辛国王?!”
“傲辛昌陀是朱希亲手毁灭的,他父亲当然是最后一任国王。”
“什么?!”风宸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梦萱:“这不可能,即便朱希弑父的传闻属实,那他更没理由毁国。蓉殇夫人温柔大方,也不似你口中的阴险妇人。”
“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只中看到这段史记。再说你又没见过蓉殇夫人,怎么断定她温柔可亲。一太有蓉殇夫人的画像,我曾看过,一举一动尽显妖娆,一颦一笑勾魂摄魄。再观阅蓉殇夫人外传野史等,当知蓉殇夫人可或是蛇蝎美人。你口中温柔大方的那个,应该是她的同胞姐姐慕容宓。说起慕容宓,书中记载她如慕容殇一般绝色倾城,但却悲悯天下。这一娘还能生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儿,当真稀罕。”梦萱喋喋不休,感慨着自己从书中看到的细枝末节。
风宸心不在焉的听着,觉得自己刚说漏嘴了,平复下心绪说:“我只是听传闻,和你一样好奇而已。”
“你怎么对傲辛昌陀国那么感兴趣?”
“一太说你不爱看书,那你为何特意了解傲辛昌陀的史记。”
“百年前,傲辛国繁华堪比现在的苍茫,这足以让我好奇。之后又得知他们是唯一一个知道血魂祭的国家,并以此为祸苍生的禁术作为长生的皇家秘术。你不好奇嘛?”
“血魂祭!!!”风宸听见从梦萱口中轻描淡写说出的字,由如惊为天人的秘密。风宸不确定梦萱知道什么,御尊知道什么,玄冥又知道些什么。
梦萱看着风宸说:“这么了,这一会儿你都一惊一乍好几次了。”
“没有,可能天黑了,听这些有点像鬼故事,害怕呗。”风宸拿下梦萱捧着自己脸的手,把梦萱转了一圈背对自己胸膛,靠在梦萱肩上,敷衍着她,怕梦萱看到自己紧张不安的眼神,怕梦萱刨根问底。
“哈哈哈,说的像你自己亲眼见过血魂祭一样。”
“时辰尚早,你小憩片刻,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好啊。”
梦萱躺好,伸伸懒腰,闭眼睡去。风宸却心绪不宁,百年前傲辛昌陀的血魂祭是那么惨不忍睹,怎么会是史书记载的那寥寥数字。
……
千万人被活生生抽离魂魄,变成一具具鲜血淋漓的行尸走肉。所有被抽离的魂魄,怨愤异常,扭曲变形,聚在半空,越来越多如乌云压顶,痛到叫不出声的活人被自己的血淹没,魂魄剥离身体的撕裂声令人毛骨悚然。
血尸不断的填充着沉渊和九州的屏障,屏障却如绞肉机一般,在血尸碰到那刻化成血水,连一丝完整的皮都看不见。整整三天,屏障出现一条细细的裂口。魂魄纷涌而入,却不知这只是一道通向鬼牢的门。涌入裂缝的魂魄将得到永生,而死却唯一不会出现在鬼牢中的解脱。这些魂魄永远不会知晓,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灵魂为鬼王冲刷出一条独立于五界之外的殿堂,名鬼蜮。
当时的蓉殇夫人已贵为国母,身怀六甲,老国王将蓉殇夫人腹中子作为祭品,想以此偷梁换日,已求自己在九州长生。只是他不知蓉殇夫人腹中之子却是太子朱希的,祭祀结束,一心唯爱蓉殇夫人的朱希得到了永生,蓉殇夫人连同腹中之子一并做了祭品卷入鬼蜮。
再此后若史书记载无误,便是朱希为报复生父,弑父亡国。也或许朱希是为了救慕容殇?风宸想不通朱希为何眼看慕容殇做祭品,而不救,却迁怒与老国王。
风宸想了许多,看梦萱睡得踏实,一筹莫展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远远听见小小喊:“主子,主子……”
一连串的叫喊,蝉叫般聒噪,梦萱迷迷糊糊的醒来,起身看着营帐外,有气无力的喊:“我在这儿呢!”
小小活蹦乱跳的进来,搂着梦萱:“刚才我们见到素灵啦。”
“玄冥哥也来靖安了?”梦萱睡意已醒大半,又想到什么,对一太说:“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吗?”
“算是,我想讨杯酒,就请他来了。”
“玄冥哥会给你酒?我就不信了。”
“这次不同,我有他想要的。”
“什么?”
“苍风宸。”
梦萱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