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飞琼派弟子很快就聚集了起来,当众人把吟从岸上救起时,吟已经没了呼吸,不少出世尚早的小辈吓得连连惊叫起来。
吟的尸体被水泡的浮肿,还缠着密密麻麻的荆棘,用手竟无法强掰开,缠住脸的绷带变得松动,露出了满是灼伤的可怖面容,旁人退避三舍,而婉兮跪坐在他的身边,执拗地扒开水荆棘,划得满手鲜血。
“师兄,找到了,是水荆棘。”
一位飞琼派弟子从水里打捞起只剩下空壳的珠子,“这里水流缓和,一般人掉进去都不会溺死的,若投下水荆棘,除非武学资历极高,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挣开。”
廖航接过水荆棘的珠子,扫了一眼吟的遗体,面色凝重,“这水荆棘是南疆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
婉兮停止了抽泣,泪珠像是酝酿好的诡计,滴落在指间化成了直对星启的箭,她浑身颤抖地喝道,“就是他,就是他投下水荆棘,当时只有他和吟在一起!”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星男瞧袅成唰地一下泛白。
“不可能,我徒弟为什么要害他?这水荆棘又不是大街上的玩意,他又怎么会拿到?”廖雨清抢先替星启回击道,掷地有力。
“前阵子吟向你这徒儿讨教功夫,无意下手过重,谁知他是不是记恨在心,至于他怎么拿到水荆棘的,之前击退胡人时你们不是也有碰到过苗人吗?谁知是不是跟这小子串通一气。”
婉兮拿手指着星启,而指向她的是莫邪清亮的剑尖,“星启有没有水荆棘的种子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两件事。”
“第一件事,再指着星启,你的手下一刻就会换个主人。”
廖雨清眼神如同这出鞘的冷锋,光电般扫过每个人的心头。
“第二件事,管不住嘴我替你管,让它永远都说不了话。”
婉兮虽然心头一怔,但仍高昂着头,“在场就你徒弟和吟,你这般蛮横,何以叫人信服?”
“信服倒不必,闭嘴就可以了。”
在廖航的眼神示意下,廖雨清收剑回鞘,但眼里还露着一把雪亮的刀锋,“你一向和这独眼熊形影不离,却又让他两独处在一起?”
“我…我是让吟代我放花灯提新来的弟子祈愿,吟只是恰好遇到星启了。”
“别了吧,你不是一向不齿这些孩童的把戏吗?我徒弟也不会蠢到挑这种嫌弃最大的时机下手。”
“你的意思是,这水荆棘是我投下的?你别开玩笑了,我投下的我怎么会害到吟?”
雨清在婉兮周围踱着步,审视着吟的尸体,“况且我听闻昆仑派派主似乎并不待见您的这位贴身护法。”
廖雨清耸了耸肩,“又或许贱人自有天收。”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看得在场的弟子一脸懵然,莫衷一是。
“我没有放水荆棘,我也没有推他下水,是他要袭击我,然后自己掉进水里的。”星启向前踏了一步,与雨清并肩而立。
“吟若要袭击你,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躲得过去?”
但还不等当事人反驳,就有曾和星启比试过的弟子急着跳了出来,“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我们想的是怎么取胜,星启想的是多少招内取胜。”
一时间,风向又渐渐导向了廖雨清和星启。
这小子在那群小辈之间居然口碑这么好?廖雨清有些震惊,转念间又摇摇头。
算了算了,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好,要是知道了这小子的怪脾气,绝对就不会这么想了。
廖雨清苦笑着摸了摸星启的头说:“我徒弟在背后可是苦下功夫,接住你那侍从的拳头也是绰绰有余了。”
“绰绰有余?难怪陷害了人还这么有底气。”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看去后都忙不迭避退开来,“参见掌门。”
而廖雨清只是微微怔住,抱拳声明道,“禀告掌门,星启并没有做什么不义之举,更不会拿人命开玩笑,还请掌门明鉴。”
“本座信得过你,但却信不过一个在炎帝身边待过的人!”
她话中带刺,很明显是冲着星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