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花现在也很少去摆摊了,风阳城就那么点人,想买的也早就买了,不想买的任你摆多久也不会买。不过毕竟是赚钱的生意,也不是说停就停的,隔上几天也还是会心有不甘的摆上一次,顺便买些东西。
能卖就卖,卖不掉的再背回来。家里有好些存货,杨三花也不在继续做鞋了,一边做棉衣,一边帮着杨五花一起做饭,毕竟现在家里吃饭的人多,五花一个人忙不过来。
全职杨家干活的人有四个,另外还有四个兼职的。
高兴的爹常发叔,和高兴的二叔常财叔,这老兄弟俩最近像是要发财的节奏,忙的很,不过还是会抽点时间给杨家,一方面不放心半吊子的高兴,另一方面对杨家竹屋也有碓诩乙黄鹧芯垦钗寤ɑ的图纸。杨五花不是建筑师,哪会画什么图纸呢,她不过是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几根线条,然后靠着一张嘴,把大致想要的样子跟高兴说了又说,至于具体的尺寸啦,节点啦,你们自己个儿看着办吧。
春妮子他爹陶大叔有时候也会瘸着腿过来转哒转哒,虽然不能爬上爬下,不过锯个竹子啥的也是不在话下的。老乔头每天依旧赶着骡车来回走,不过倒了下午的时候会顺路来杨家湾转转,寻点活搭把手,庄稼人靠劳力吃饭,啥都能会一点。要是赶巧碰上陶大叔也在,两个人还去一起去杨家的小林子里砍树。树再也小那也是木头,铺个地板,拼个桌子啥的还是可以的,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这是庄稼人的消费准则。
“五花在家吗?”
来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脸上还有些小雀斑,这么冷的天还穿着一身已经洗成灰白色的单薄秋衣。小姑娘提着一个小木桶,看到门口一堆男人,脚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
板凳脚快,一溜烟就跑进去喊人了,出来的却是杨三花。
“嗳,你不是那个卖豆腐的吗?”
“是呀!你是三花姐姐吧?五花跟我说过,我叫朱青草。”小姑娘朝杨三花笑着打了招呼,又左右望了一下,说道:“五花没在家吗?她让我送豆腐来。”
“她倒是惯会指挥人的,那你放下吧。她还没回来呢,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吧,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不用了,我把豆腐送来就行,还得回家干活呢。”想到家里还有一堆衣服要洗,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哥哥,朱青草心里叹了口气,放下小木桶,又说道:“五花已经付过钱了,这桶子先放这儿,明儿个我再来拿。”
板凳对食物一向很积极,看到这么一桶豆腐,心想又不知道有啥好吃的了,朱青草一放下小木桶,他就很机灵的提着豆腐去了灶间。
不一会儿,便看到杨五花背了一篓子萝卜回来:“这萝卜太沉了,我都背不动,乔大爷说下午再给咱们送些过来,这几个是刚刚拔的,新鲜着呢,一会儿让刘婶子给我们腌萝卜干吃,嘿嘿。”
腌萝卜干刘氏最拿手,她家穷,还要供杨学文念书,平时家里饭桌上最常吃的就是这个。刘氏的萝卜干香脆可口,比那现代的萧山萝卜干还好吃,平日做菜过粥都是绝佳的,腌好了密封起来,能吃上一整年。杨五花吃过之后再也不想吃去年自家腌的了。
“怎么又拿乔大爷家的菜吃?之前可是吃了他家不少芥菜呢,人家种点菜也不容易。”老乔头自从知道杨家没有粮地也没有菜地之后,便时不时的从家里带几颗菜给她们。虽说每次份量不多,但这三天五头的,谁家也经不住这么给啊。
“放心吧,我有数的。这回我是跟他买的,我跟他说了,要不卖我以后可就不坐他车了,他就卖我了,呵呵。”
“这话怎么说的像个小强盗似的,可别把人家地里的萝卜都给拔光了。”
“嘿嘿,他们家的萝卜还真不多,不过他家邻居多,也卖了我一些,下午拔了就送来,到时候你帮我给钱,下午我还要去找桃子做手套呢。”
杨五花最近又接了手套的生意,不过不多,也就几双,都是给南田学堂的学生们做的。这学堂可是没有暖气的,为了光线好,那窗子也都开的特别大,一到冬日,那冷风呼啦呼啦的直往里灌。学生们一坐就是大半日,读书人不比干活的,长时间坐着没热量,脚冻僵了也就算了,手冻僵了写字可就麻烦了。
杨学文的手套就让大家羡慕了一番,加上那么好的寓意,纷纷找杨学文求手套。杨学文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不懂针线,不过也见过家里的娘和妹妹做针线,那可是很麻烦的,但人家说了,不白要,愿意花钱买,谈到钱他就不好拒绝了,只得说回去问问。
有钱不赚多傻啊,加上草鞋生意基本也停了,正愁没地方赚钱呢,杨五花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不过这是门小生意,南田村有钱的学生不多,价钱卖不高,杨五花只得分成基本款和高级款两个版本。基本款就是普通的紫花布做的,没有绣花;高级款就是杨学文那样的。不过大部分只要基本款就够了,毕竟都是附近村子的,没啥钱。订单不少,杨五花就分了一些桃子做,毕竟是人家哥哥接的生意。
家里在施工,安全起见,杨六花每天带着妹妹去春妮子家找秋娃子玩。到了饭点,杨五花就会去接她们回家吃饭。
杨五花抱起小花儿,亲了亲,发现她的小脸粘粘的,心下好生奇怪。这时,小花儿伸出个小拳头在她面前,说道:“甜,五姐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