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来,再带着作品过来面个试,要是大家都觉得合适,那就雇了呗。
“不过,不管成不成,这事儿可都不能声张,知道不?”
“嗯,我懂的。”壮壮到底年纪大些,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尤其是二妞她奶奶家,让他们知道了你们家花钱雇人又该生事儿了。”
“对!”杨五花又道:“也不光是那老刘家,别家也不要说。这万一大家都知道了,那到时候雇谁好呢?你们说对吧?行不行的,自己知道就行了。”
与其传出去找些不知底细的人来做,宁可自己辛苦些。虎头和壮壮经常来杨家,也算是熟了,两小孩品性都不错,想来家里人也不会坏到哪去。
“那我呢,那我呢?”壮壮又问。
杨五花笑道:“你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会做针线?”
壮壮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我不会做。不过我会搓草绳,能雇我搓草绳吗?”
“搓草绳手会变粗的哦!手心还容易剌口子,会疼的呢!”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不能随便折腾。
“二妞都不怕,我也不怕!”
虎头一听,忙跟风说道:“那我也不怕,我也能!”
“这我可做不了主。”杨五花见壮壮一脸失望的低下头,又道:“不然你回家问问你们家的大人,要是他们同意,那我也没意见。”
两个娃一听,便心满意足的准备开始做功课。
杨五花收了杨六花手里的针线布头,说道:“行了,你也别练了,跟他们一起念书吧。”
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杨六花就跟着他们一起念书学习。虽然都是刚进学堂的孩子,但带来的都是每天学堂刚教新鲜的知识,讲起来可比杨五花这个半调子强多了,一个讲错了,另外两个还能做补充。在他们教杨六花的同时,等于自己又温习了一遍,所谓教学相长,大家都进步不少,夫子夸奖,家长满意,跑杨家也更勤了,连带着杨三花也跟着认了不少字。
虎头娘手很巧,做的一手好簪花,也就是后来俗称的绢花,一朵朵跟真的似的。只是她家里穷,买不起那么好的布料,因而簪花卖的也不贵。虎头家就三口人,虎头娘自己很少进城,针线布料都是让进城做工、一个月只回来三四天的虎头爹带回来的,做完了再自己转卖进村的走货郎,等于批发价。
一个做苦力的糙老爷们,能指望他淘到什么好看又便宜的好料子?材料不好,布簪花做的再好,档次上总是差了那么一截。再说,走货郎这头进了货,那头要拿出去卖的,自然给不了几个钱。
杨五花见花起意,想起了自己夏天的圈儿帽,虽然天冷不需要了,可是去了帽檐那就是发带啊。杨五花找杨三花一合计,觉得让虎头娘缝带子太浪费了,干脆雇了她专门给做布花,这样一来,杨家又可以卖发饰了。
壮壮姐姐小名秀秀,针线活谈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差,缝缝布带子倒是绰绰有余,杨五花就雇了她先缝几天带子再说。
至于壮壮本人,以及虎头,很遗憾的,没有如愿以偿的搓草绳,倒不是杨家不肯,而是他们家里不同意,只觉得他安心念书就好,赚钱的事情交给大人去做就好。反倒是最后冒出来的秋娃子,家里倒没反对。
陶家本来就没指望秋娃子考科举当大官,他们对秋娃子的人生规划很简单,学个手艺,能赚钱养活自己,再娶个好媳妇就行。连念书都是临时起意的,原先都没计划过,有钱就继续念,哪天没钱了就辍学,能认得几个字,看得懂字据就已经挺满足了。
如今秋娃子主动提出来要搓草绳赚钱,自然是全力支持,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也算是一门手艺,能赚钱的东西会的越多越好。再说,在他们看来,秋娃子是男娃,皮粗肉糙的,平时家里的农活都没少干,搓个草绳又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