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见问,不得不答,有些扭捏地道:“还请刘管借一步说话。”
张员外说着带刘总管远离了些人群,将在翠仙楼中发生的经过简易地向他讲了一遍,又问道:“张某便是猜测不透杜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想以献宝为由,请杜先生好好为张某解释一番。”
刘总管听说,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杜先生言出如山,既说要奉那庄氏为翠仙楼的头牌,哪有食言之理?”刘总管说着指了指杜府的大门又说道:“想要献宝,给门房就好,我有事,先走了。”说完,真就不再理张员外,步行着远去。
张员外听刘总管只两句话就给他剖析明白,一想不错,杜先生是何等身份,他心中便是再喜欢庄氏,又怎会当着属下的面食言而肥。当下喜滋滋地把那对白玉狮子送给门房,留了姓名,又带着众人折返回翠仙楼。
翠仙楼中王妈见张员外去而复返,忙迎出来询问端的,张员外把刘总管的一番话对王妈说了,直说的王妈也连连点头。
王妈听完又问张员外道:“照这么说,她今后就是翠仙楼上的头牌了?员外爷,你说咱给她起个什么花名好。”
张员外想都不想便说道:“什么花名不花名的。你也见到了这位夫人的性子有多贞烈,让她住在翠仙楼中咱就费了这么大的劲,更别说给她起花名,做姑娘了。”
王妈听说一笑道:“嗨,老身还以为什么难事,原来就是这啊。您瞧瞧咱翠仙楼这么多姑娘,哪个来时不是贞洁烈女,可经过老身这么一调教。您再瞧瞧,现在还不是个个都千依百顺的。要老身说啊,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贞烈一说……”
“可庄氏夫人不同……”
王妈打断张员外道:“她有什么不同,是多条胳膊还是多个脑袋?”王妈说完又宽慰张员外道:“员外爷,您就放心吧,只要给老身几天时间,老身保管把她调教得好好的。”
“可……”张员外还要辩解,但王妈根本不给他机会。
“可什么可啊,您是跟杜先生过不去还是跟银子过不去?”王妈说着又续道:“员外爷,这位夫人容貌非常不假。老身也能瞧出来你瞧她的眼神与瞧别人的眼神略有不同,可又能怎么样?她终究只是个女人,是能与这白花花的银子比啊?还是能和你自己的性命比?”
张员外如何不懂王妈说的道理,可她实在太喜欢庄氏,想了半天,叹口气才勉强道:“好吧,那就麻烦王妈妈了。不过……”张员外说着摇摇头:“……王妈妈尽量不要对她用强,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打坏了就可惜了。”
“不劳员外嘱咐,老身自有分寸。”
张员外听说,点点头:“给夫人安排什么样的住处了?张某人再去瞧瞧。”
“员外爷,您去瞧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好,让她瞧见您,还以为是您的主意,那时她心中恨您,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事已至此,她要恨啊,就让她恨老身一人吧。”
张员外关心则乱,但他生怕庄氏对他有什么偏见,听王妈这么一说,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也只好道:“那张某人就回去了?”
“跟员外爷这么多年,您还信不过老身?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回府上静候佳音吧。”王妈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