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眉眼弯弯,里面澄澈的连一丝杂质都没有。但看这张脸,但看这个笑容,她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安慰……可是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可怕非常!
疯子……
这人是个疯子!
季欣然现在即便是再怎么失去理智也都被一个bi shou戳老实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对她笑,却一动也不敢动,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听到对方的问话之后她甚至连点头摇头都不敢,就只能用一双诚惶诚恐地眼睛看着对方。
季暖唇边的弧度深了深,“乖了?”
季欣然不敢动。
季暖笑着将bi shou抽出来,语气依旧是那样随性地样子,“先前不割你的舌头,是因为我喜欢听你挣扎疯狂的声音。不过虽然我平生受过的诅咒多了去了,也虽然没有一个能诅咒成功的……但我还是不喜欢听,尤其不喜欢听你诅咒我爱的人。”
“所以……”一边说着,她眯了眯眼睛,手起刀落,一嘴血。
季欣然的舍友还是被勾了出来。
众大臣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尤其是一些文官,他们其中好多人没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
狠!
太狠了!
刽子手并不可怕,喜欢凌虐的刽子手也还可以,但是一边凌虐一边笑得那么单纯的人就实在是让人不由得脚底板发凉了……
季暖懒得看季欣然狼狈的样子,她扫了一眼那圈大臣,“吓到你们了?”
众人齐齐摇头。
甚至有刚吐完的,也赶紧甩起脑袋摇起头,生怕惹季暖一点不快。
季暖笑道:“我太狠了?”
郭丞相立马继续摇头,“当然不。殿下没有直接杀掉那逆贼已经是十分留情面了,如果今天被这逆贼窃国成功,殿下兴许会比……”
他的话说到这里也就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她笑了笑,道:“众位大臣,本皇子还有两件事要通知诸位。”
郭丞相:“殿下请讲。”
“一,不瞒众位所说,季暖其实是女儿身。”淡淡的声音落下,一下子就让众人全部瞪大了眼睛。
就连刚被割了舌头的季欣然也是同样。
……女人。
季暖怎么能是女人?!
怎、么、能!
她疯了一样坐起身子,睁着一双眼睛就瞪季暖。虽然她现在不能骂了,但目光中的那些恨意却是实打实的。
没理会她这边的动静,季暖继续道:“这件事父皇也知道,众大臣放心。”
……谁知道皇上知不知道?
其实他们认为皇上不知道。但那又怎样呢?不是季暖就是季欣然,反正都是女皇,也没什么本质的差别……而且季暖刚刚那血腥的一手直接就把他们给镇住了,谁还敢跟她唱反调?
季暖笑了一下,走到皇上的尸体旁,扯开他的袍角,从袍子布料的夹层里拿出来一个帛卷递给郭丞相,“这是父皇立太子的诏书,诸位可看。本殿下可以清楚地告诉众位大臣,你们今天做的绝对不是窃国之事,而是真真正正地顺应天理,讨伐反贼。”
郭丞相将那帛卷接过来之后手都开始抖了,他不由喃喃将帛卷上的内容读了出来,“朕综观诸皇子之中,唯五子季暖天资上佳,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实乃栋梁之材,必能克承大统,于阅甲年三月十八日特立此诏……三月十八日……的确是十天前的诏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喃喃过后,他忽然心中一惊,带着些喜意,急忙拜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也附和着齐齐跪地。
见到这个场面,季欣然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眼中的神色复杂。
她想笑,却也不想笑,也笑不出来。
她想哭,却也不想哭,最后还是掉下了眼泪。
她是不成想,她翻遍了整个皇宫,原来诏书竟然藏在父皇的衣服里……原来父皇竟然这样护着她……
父皇知道季暖是女人,竟然还立她为太子……原以为她输在了性别,却不料……
呵呵呵……
身手不及,棋艺不及,计谋不及,魅力也不及……她输的彻底啊!
这一瞬间,她终是心如死灰。
她已然明白,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被掌控着的。那时候季暖刻意接近谈合作,便是让她设计季释犯错除掉季释;后来又故意透露给她太子诏书的事让她起反心;再接着季暖大抵是故意表现出了什么让父皇对其起了忌惮之心所以把兵权给了她们,让她们有了反乱的实力。
借着她的手除掉父皇,早早坐上皇位……
呵呵。
她却是不知,其实皇上的诏书就放在了书房,是季暖派人放到皇上衣服里的。她也不知,其实皇上根本不知道什么女儿身的事,皇上还是嫌弃她是个女孩。
季暖没注意季欣然的神色变化,她抬手让那些大臣平身,而后接着道:“看来你们已经接受了第一点。第二,我还想告诉你们的就是,我要和白将军成亲……当然这件事先皇也知道,连白将军诈死一事也是先皇授意,为的便是惩治有心之人。”
众大臣脸色复杂。
然而这次还不待他们说什么,便听见上空传来一个惑人也摄人的声音。
“——本座不允!”
众大臣只觉得这声音震耳朵,然后便是感觉周开始发寒……然后他们便瞧见了一个人,在之后他们便被一道气劲挥倒在地,包括季欣然在内,一众人尽数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