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看着潘四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猜测,问道:“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潘四回道:“那块地上被人撒上了引诱猫儿的香料。”
不待苏徵再问,潘四又道:“而且据小的猜测,恐怕从养猫的地方,一直到这个院子,都被人撒过这种香料,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巧合。”
苏徵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猜测。
不过潘四还是补了一句:“可是这沿路的香料恐怕难以查出来。方才在那边地上之所以还能找到残留的香料,恐怕是因为撒香料的人是临时撒的,没控制好量,至于路上的,应该是找不到证据了。”
苏徵“嗯”了一声:“那就这样吧,你先下去罢。”
潘四巴不得一声,连忙退下,他可不是内院的人,也丝毫不想沾上这些内院的腌臜事。这一段时间里府里出了多少条人命他是知道的,若是他知道得太多了,下一个送命的人,没准就是他自己也未可知。恰好苏老爷看上去也没有要他知道得更多的意思,这让他简直欣喜若狂,他没有丝毫犹豫就顺坡下了。
苏徵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送饭小丫头,问道:“你真的确定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碰过那个食盒吗?”
小丫头先是丧气地摇摇头,不过没过多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我想起来了,我进厨房拿食盒之前,袁妈妈进了一次厨房!她有可能动过那个食盒!”
苏徵看着小丫头:“哪一个袁妈妈?”
小丫头有几分犹豫,但是想了想这件事若是算在自己身上的后果,还是小声回答:“是三小姐的乳母袁妈妈。”
苏徵的脸色更沉了些:“去把她带来,我倒要看看,今日这件事,到底能把多少人拉下水。”
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有人默默地出去做老爷交的差事。谁都能看得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保持沉默为妙。
只有玉裁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袁妈妈是姨娘留给她的人,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上一世,袁妈妈到了最后也没有背叛过她,玉裁不打算怀疑袁妈妈。把脏水泼到袁妈妈身上,玉和这把刀,扎得可真是又准又狠。
很快,袁妈妈也被带到了清歌院。
苏徵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妇人,开口问道:“你今日中午传饭的时候,可曾去过厨房?”
袁妈妈老老实实地回道:“回老爷的话,老奴去过。”
苏徵指着一旁的食盒问道:“那你在厨房里看见过这个黑漆食盒吗?”
袁妈妈回想了一番,摇头道:“老奴不记得了,厨房里正传饭,奴才们用的都是这样的食盒,老奴也不记得有没有见过这一个。”
苏徵微微眯着眼看着她:“那你有没有碰过其中任何一个食盒?”
袁妈妈摇头否认:“老奴不曾碰过什么食盒。”
苏徵看着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小厮,招手叫他过来:“找到了吗?”
那小厮低头回话道:“找到了,就在袁妈妈的床底下。”
苏徵面上一片冷漠:“你还说你没有碰过食盒?”
袁妈妈一头雾水:“找到了什么?”
苏徵一拍桌子:“你还敢装傻?那致幻的药草和吸引猫的香料,都是在你床底下发现的!你还要如何抵赖?”
袁妈妈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徵又道:“在这院子里给我搜!把那现撒的香料给我搜出来!”
下人们立刻依言而行,没过多久,一个丫鬟举着一团揉成团的纸:“老爷,这应该就是了。”
苏徵看了一眼那丫鬟的位置,离玉裁她们赏画的地方不远,旁边是一个盆景,看样子,那纸团就是从盆景里找出来的。
苏徵看着另一架围屏挡住的地方,面如寒霜,语气森冷:“三丫头,你来给为父解释一下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