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儿见萧逸宸还没有忘记惩罚他,慌忙跪在地上,眨巴着一对老鼠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萧逸宸身后的雪依,苦着脸和萧逸宸打哈哈:“王爷看着赏吧,只是别在打我的屁股了,刚刚那个狗官下手太黑,我的屁股已经禁不起板子了。”
萧逸宸点点头:“好,那我就不打你板子,你刚刚说什么有眼无珠,要不然………”萧逸宸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刀尖转了个圈,落在薛义儿的老鼠眼前。
薛义儿此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结结巴巴的道:“您……您………您老人家不会是要挖我的眼珠子吧?”薛义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有眼无珠,那留着它们何用?”萧逸宸晃晃尖刀,云淡风轻。
雪依见状,忙屈膝为薛义儿求情:“王爷慈悲,他已然没有了鼻子和一只耳朵,倘若再没有了眼睛,恐怕无法自理连累他人,更要冒坏水祸害别人。”
薛义儿见雪依为他求情,忙连连磕头:“王妃此言有理,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再说,没的让小的狗血脏了王爷您的宝刀不是。”
萧逸宸本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见雪依为他求情,缓缓的收起尖刀,踢了薛义儿一脚:“我还真怕脏了我的宝刀,看在王妃为你求情的面子上,滚起来吧,只是这干爹干娘四个字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否则我绝不轻饶了你!”
“是是是!”薛义儿忙不迭的答应着站了起来。
“你可有去处吗?”萧逸宸见薛义儿垂手站在面前不肯走,猜中了**分。
薛义儿果然再次跪下:“不瞒王爷,小的离开灵鹫山庄后并无栖身之所,路过前面的绿柳庄时,本想打秋风,不想那主家和县老爷勾搭,将小的我绑进了县衙,倘若不是遇见您老人家,我这条命估计也就完了]”
萧逸宸略略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愿意,本王府上还缺个管家,就随本王去岭北怎样?”
“小的谢王爷提拔收留,自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无所不为一根草也不让少了。”薛义儿一旦高兴激动就会口不择言,言不达意,雪依掩口轻笑,想起那一日薛义儿送给五皇子和她的祝祷词亦是奇葩难听。
宫嬷嬷见萧逸宸收下薛义儿却紧锁眉头,想要拦阻,看萧逸宸眼眸中难得的笑意,和雪依开心的脸色,怕自己扫了二人的兴致,也只好作罢。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亦近傍晚时分,众人已无法下山赶路,好在这山洞之中一应俱全,众人开始埋锅造饭,生火取暖,萧逸宸安排雪依睡在石壁之后的石床上,自己则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其余人等俱在洞口守护。
雪依见石地冰冷,萧逸宸身上伤口初愈,有心将石床让给萧逸宸,玉面绯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时候,宫嬷嬷手捧玉碗走了进来:“王妃,天色不早,喝完燕窝,暖暖身子安歇吧。”
雪依皱皱双眉,她并不喜欢这燕窝的味道,心中更觉蹊跷,自从她进王府那一夜开始,宫嬷嬷就服侍她按时喝燕窝,直觉告诉雪依,这燕窝绝非如宫嬷嬷所说为她补身子那般的简单。
雪依总是在喝完燕窝后就开始神志恍惚,进入一个奇怪的梦中,梦里总有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衫,腰间束着红宝石玉带的男子走近她,那个男子似乎很奇怪,有时候会很温柔的揽着她,和她说些什么,有时候会很生气的捏着她的下颌,似乎要摇醒她,甚至有一次,那个男子和她相拥而眠,只是每次醒来的时候,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雪依亦曾经试图骗过宫嬷嬷,假装喝掉燕窝,却不咽下,可是自从被发现后,萧逸宸狠狠的惩罚了宫嬷嬷,宫嬷嬷就再也没有给过雪依不喝燕窝的机会。
如今在这山洞中,竟然还有燕窝,雪依情知这燕窝非同寻常,她是个伶俐的女子,见萧逸宸闭目依坐在石桌旁,看着燕窝只是犹豫了一下,接过玉碗一口气喝完。
雪依转身躺下,一滴眼泪悄悄的落在枕上,渐渐的睡去。
萧逸宸凝视着雪依的背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站起来坐到雪依的身旁,手落在滑腻的小脸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会不知道雪依对这燕窝的抗拒和猜疑,不要说雪依这般冰雪聪明,就是一般女子也会疑心这碗燕窝的用意,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停了这晚上的燕窝,因为雪依身体里的迷迭香倘若没有燕窝中的凝香散,就会毒发,虽然不至就死,也会昏迷不醒。
萧逸宸身中红信石毒,经那个神秘人的指点以凝香散解毒,他曾经想过以毒攻毒来用红信石去解雪依身上的凝香散毒,不料那神秘人说的清楚,这红信石并不能解开雪依身上的凝香散毒。他亦唯有让雪依继续怀疑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雪依百日里正常无忧。
“娘……娘……”雪依低低的呓语,长眉微颦,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边,似乎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不用强装笑颜,似乎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思念自己想思念的人。
“雪儿……”唇落下,温柔多情,如同梦中的雪依迷离惘然,只有不断升起的**一点点的灼烧心中的痛和苦,他亦需要温暖和释放。
“王爷,王妃的身子……”宫嬷嬷如幽灵般站在石壁口,轻轻的声音却如一声闷雷,惊醒了迷失的萧逸宸。
他慌乱的理理衣衫,大踏步的出了石室,离开山洞。侍卫紧随其后。
“回去,守着王妃!”萧逸宸的声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