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见只有这样一个老者,悬着的心自然放了下来,萧逸宸却不敢大意,他深知能独自一人站在这山顶之上,这老者也非等闲之辈,他越过众人,喝退薛义儿,双手抱拳对那老者施了一礼:“老丈,能否让在下等借路而行?”
那老者依旧不理不睬,神情呆滞的面对悬崖,萧逸宸这才发现那老者竟是一个盲人,忽见那老者身子前倾,就要坠下悬崖,萧逸宸按动轮椅上的扶手,一根银丝射出,钩住老者的脚腕,萧逸宸手中用力,硬生生的将老者拽了回来,那老者失声痛哭:“你救我做什么?!我没脸活下去了!”
萧逸宸给薛义儿使了个眼神,薛义儿擅于察言观色又能言善道,他忙走过去紧紧的“扶”住老者,此时,他亦确定这个盲老者并不会什么武功,看他的气质,倒应该是个读书人。薛义儿呵呵呵一笑:“老伯,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就是小子我无礼,吓着了您老,您看您这样一闹,我家主子责骂我还是其次,我这良心何安呢?来来,我背老伯下山,有什么事咱们下山说。”
薛义儿不由分说背起那老者,众人走到山脚的驿站时亦是晚上,驿站的驿丞见是渝王爷驾到,甚是热诚,虽然只是几碟野味,众人吃起来却觉得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酒足饭饱后,宫嬷嬷和雪依杜若不堪劳累,回房歇息去了,那老者已经知道救下他的人是王爷,顿时战战兢兢的跪在萧逸宸的面前一个劲儿的口称有罪。
萧逸宸命薛义儿扶起老者问道:“但不知老人家有何委屈亦或是冤情,这把年纪竟要跳崖轻生,那老者只是摇头,摇落两行浑浊的老泪。
萧逸宸见他不说亦不好强迫,一路上舟车劳顿,他甚是疲累,当下命薛义儿好生照看老者,待明日送他回家。
一夜无事。
第二天,鸡鸣时分,驿站外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下官参见寇将军。”萧逸宸在屋中听的是驿丞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有些傲慢:“你好大的胆子!听说王爷昨夜晚间就到了驿站,为何不禀报本将军?!”
“将军……将军恕罪,只因天黑路滑,这才未曾禀报将军。”
“哼,王爷怪罪下来,你可担当的起吗?”那将军显然有心找茬而来,并不想轻饶了县丞。
萧逸宸在屋中听的那驿丞要吃亏,在屋中咳嗽了一声:“门外何人喧哗,吵了本王的好梦?”
那寇将军未曾答话,薛义儿推着萧逸宸的轮椅自屋中走了出来。二人见一匹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个金盔金甲的将军,那将军手中拎着一杆长枪,见到轮椅中的萧逸宸,将长枪挂在马环上,双手抱拳算是给萧逸宸行礼:“末将参见王爷,望王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按规矩,将军再大亦是臣,萧逸宸再落魄亦是君,寇将军理应下马给萧逸宸行叩拜大礼,如今他却高高坐在马背上,显然没有将萧逸宸这个渝王假岭北王放在眼中,薛义儿气不过,忝着肚子走到马前,插着腰看着寇将军冷冷一笑:“这位将军莫怪,恕小的眼拙,不知你是真的假的,待我试上一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