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太激动,在愤怒之前请先考虑考虑自身的处境。‘愤怒是魔鬼骗人的mí_hún_yào,它只会把纯洁的羔羊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维比乌斯又露出那狡黠的笑容,活像只挤眉弄眼的老狐狸,油光锃亮的脑门显得越发夺目。
“假如我答应您的条件,司令官大人,那可真的饮下魔鬼的mí_hún_yào跌入地狱了!”被脑门逗得有些回神的我答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您非要跟我合作,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同您、以及您身后的皇帝合作?”我摸着微微发干的嘴角,没等他开口继续说,“让我猜猜看,是什么使您发了慈悲,没‘轻易地把我碾碎’,您刚才是这么说的吧?别用上帝的旨意来蒙混过关,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维比乌斯额头的青筋明显跳了一下,这细小的情绪变化顿时被我准确的收入眼底,他冷冷地说:“您让我感到不耐烦了,公爵大人。”
“等等,我就快接近答案了,到时候您有的是时间不耐烦。让我好好想想,您也说应该仔细考虑考虑,不是吗?”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仍旧自顾自的碎碎念,“啊,我明白了……”差点上当了,狡猾的罗马人,“你没有那么多军队——请原谅我没有使用敬语,因为这样能让彼此将对方当朋友——你没有那么多军队,罗马人,所以需要一个合作者,一个可以帮你达到目的的伙伴,谁把教皇霓下的秘密透露给你的?”
“别随便揣测你不知道的秘密,尤其是在双方还没有成为之前,这很危险。”维比乌斯敲敲腰间的长剑,投给我涵义太深的眼神,“你难道没问问自己的斥候吗?他们可亲眼目睹过罗马士兵整齐的军容,有些东西无法造假,公爵大人,实力就是实力,很遗憾,你的猜测不成立。”
“你的剑看起来不错,在君士坦丁堡打造的?用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大马士革钢?”我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维比乌斯悬在腰间的长剑,它套在一个漂亮镶有碎宝石和花纹的剑鞘里,更像件精美的艺术品而非杀人利器。
“我的剑?”维比乌斯不明就里的握住剑柄,“恐怕现在说这个不合时宜吧,公爵大人。”
“看看我的剑。”我顺手解下长剑的索套,把这柄莱昂纳多托人从花重金威尼斯打造的饮血之物斜搭在肩头,它朴实且毫无装饰的十字护手因为长时间的抓握而显得暗无光泽,但见识过威力的人都知道,藏在熟牛皮剑鞘里的宝剑有多么锋利,不过遗憾的是,这些人都已血祭剑灵,“正宗的威尼斯钢,费了足足两百枚金币,没错,就是你们罗马人的金索里德,通行天下的硬家伙。这柄剑由整个意大利最优秀的铸剑大师亲自熔铸,前前后后历时八天,据说当时连熔铁的坩埚都烧化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维比乌斯将目光从我正眉飞色舞形容的长剑上收回来,严肃的说道,“上帝啊,请直说好吗?”
“直说?哦,当然,我同样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猛地把长剑半抽出鞘,隐现钢纹的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这是无数刀下亡魂的怨诉和哭泣,我扫视以为有危险而冲过来护驾的圣甲骑兵,绽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如我们打一架吧?看看意大利的剑和君士坦丁堡的剑哪个更厉害,别忘了,这两地可都是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