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着肥臀消失在人群中,我胡乱擦了擦手上抹下的脂粉,竖起耳朵分辨周围高低亢奋的声音,有的在说诺曼底公爵和某个陪酒女的秘闻,有的在夸口自己曾经去东方冒险的经历,有的在同旁人打赌酒量大小,还有的起哄说罗马新选的教皇是他少时伺候过的主子……没一个我希望听到的讯息。
“等着急了吧?”女招待从托盘取下满壶蜂蜜酒和各色瓜果,嗔怒的撅着嘴,“都怪几桌喜欢吃豆腐的粗人,借机揩了不少油!”她顺势坐到我大腿上,撒娇的摇晃着,“这些你全得补偿我,好不好?”
我被她大胆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逢迎,无奈的又取出一枚银币——两枚银币可抵得上当招待大半年的小费了,来酒馆消遣的都不是啥有钱人,像我这么慷慨的主很少,女招待果然喜笑颜开,脸上抹很厚的脂粉簌簌而落,白花花撒了满地,“我有个好去处,要不要来看看?”她一边挑逗的说着一边拿手指在我胸口划圈圈,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在勾引。
正常男人身临其境绝对精*虫上脑,肾上腺素飙到高点,我是个正常男人,当然心笙摇曳,可惜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要办的事很多。“你真是个迷人的小兔子。”我捏捏女招待婴儿肥的双层下巴,滑腻腻的手感仿佛抓着一团果冻,“可我今天太忙了,对不起美人,初来乍到,同我讲讲城里的传闻吧。”
“狡猾的男人,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随便啦,有钱是大爷,只能由着你。”她掂量着手里叮当作响的银币,一对酥*胸抖得花枝乱颤,不用卖肉就白拿赏钱谁不乐意,“这城中的大事小情全装在我脑子里,不想听也让那些口无遮拦的酒客叨叨得滚瓜烂熟了,亲爱的,你想知道什么?”
酒馆的女招待大多精明嘴甜,同时也见钱眼看,学来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字里行间水分太多,得打个折扣再拧拧干才行,再说不知道转过头她又把和你聊天的内容卖给哪位出价高的恩客,需要加倍小心。
“我亲戚是个体面的买卖人,家大业大自然瞧不起我这破落户,贸然投奔必然遭人白眼,所以……”我一副“你懂的”表情,聪明的女招待马上心领神会。
“叫我玛丽莲。”她把两个酒杯添满劣质的蜂蜜酒,不见外的随手扒着水果,“热那亚是流淌黄金的城市,处处都有商机,勤快点的总能赚条活路。”女招待像个男人一样大口灌着蜂蜜酒,泛黄的酒浆从她嘴角滑落,顺着皮肤直流入胸前的沟壑,“不过北方佬来了后生意便大不如前,他们成倍的抽取税金,抓住一切机会吃拿卡要,一般的行脚商早不来热那亚做买卖了,大点的商会也缩减了落脚这里的时间,只维持必要的人手和贸易,恐怕你的那位亲戚日子不会过得太如意。”
“原来如此。”我浅浅舔了口蜂蜜酒,里面悬浮的杂质令人相当难受,“我听说北面仗打得鸡飞狗跳,想必诺曼人快回去掺和了吧?”
自称玛丽莲的女招待仰脖将杯里残存的酒浆一饮而尽:“打仗不过是领主老爷们骑马过家家,谁输谁赢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