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轻信了你的胡言乱语,毒蛇般分叉的舌头编着狗娘养的瞎话。”老伯爵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为了达到目的,您还有什么不能拿来瞎编滥造的呢?尊严、道德、荣誉……呵呵!”
“老混蛋!我向上帝发誓这些全是真的!快回来!”眼看他回到阵中,我急得直跺脚,言语间顾不上什么敬语不敬语的了。
“上帝?见你的鬼去吧!”在老伯爵身后,重步兵依次拼起盾牌,组成层层严密的方阵,他骑上战马,双眼冷冷的盯着我,仿佛翱翔的猎鹰俯视一只可怜的兔子,“再相信你我是傻子,‘卑劣者’兰迪。”
咱俩到底谁是傻子?我无奈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话不再被人相信,想着想着便笑了——当一个人总耍小聪明说假话,长此以往,人们就会认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紧挨着脚尖深深的扎进地里,我抬起头,正遇上举着弓箭的老伯爵,他锐利的眼睛喷着火,似乎翻滚涌动滔天的炙热岩浆:“你有一刻钟的时间组织队伍,好好把握,别浪费了。”
也罢,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唯有硬着头皮上了。我注视着羽箭尾端灰色的翎羽,竟不由自主的悲从中来:“上帝啊,如果您能听见,请回答我,这是我的命运吗?”微风吹过,翎羽随着一颤一颤的样子好像点头回答。
拾起地上的长剑,最后望了一眼莱希菲尔德伯爵的方向,众多骑士拱卫的他只露出花白的头顶和人缝中间或可见的身影,我自嘲的叹口气,终究挽不回双方也已破裂的关系,沮丧的垂头离开。
“大人!”欧文他们趟进水里扶着我过河,一脸不明就里的疑惑表情——两位大人方才明明谈得好好的,怎么瞬间翻了脸,甚至闹到不得不刀兵相见的地步?
“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德维德自责的请罪道。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做的很优秀,大大超乎我的意料,比如那边的‘紫罗兰’。”我朝河对岸努努嘴,“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牵制敌人不少精力呢,不过有一点我稍微担心,我们彼此距离太远,待会打将起来,发号施令定有不便,该如何是好?”
“打仗?”欧文和德维德对视着,齐声反问道。
“喏,敌人、我们、河……”我掰着三根手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仗绝对不好打,胆怯了吗?”